长宁听后,眉头稍蹙,却终究未再多说什。
卓少炎面色平静地听着二人对话,心中却微起波澜。
未想到,以长宁与戚炳靖这般亲近关系,竟也被蒙在鼓中,不知谢淖其名之后,真相赤裸得令人震惊。
……
翌日,鄂王专宠卓氏闻传遍京中朝臣贵戚。
“是?”戚炳靖问道,然而被问之人却不是长宁。
卓少炎被他盯着,不得不接话,答道:“还好。”
在军中时,他对她何曾有过怜香惜玉之举,而今这些疼惜照拂,在她眼里亦算不得什不得事情。
长宁却被他二人这问答逼得哑口无言。
过好半晌,她才平复心情,再度开口问:“今日陛见,皇上没有留你住在宮里?这两年昌庆宫直未作它用,就为给你留着。”
长宁这话虽在询问,可却全然未给她作答余地,径自继续道:“先帝当时问罢,那四弟沉思好阵儿,方回道:‘不求貌美,但求……’”
“皇姊。”
男人横来声音截断其未尽之言。
长宁收住话音,回身看向画室门口,就见戚炳靖身朝服,夕阳余晖徐徐铺落,将他负手而立身影映得瘦长而凌厉。
“怎回来得这样早?”长宁波澜不惊地转过话头,仿佛方才并没有在背后说关于他闲闻轶事。
大长公主生辰将近,来送贺礼车马源源不断。而自这日始,在贺礼之外,更有不少人特意奉礼给鄂王宠眷,冀望以此来搏鄂王欢心。
据说戚炳靖在府中闲来无事,便叫人随手拆件礼物来看。
不料这看,闹出颇大番动静。
被挑中礼物送自户部侍郎莫士培,是八根做工精湛、价值不菲钿
戚炳靖淡淡道:“在皇姊这里住着舒心,又何必费事。”
“前些日子,听闻有朝臣上奏,说谢淖近来在南境颇不安分,又说谢淖如今自恃军功,有几次连你王命都不放在眼里,这些可都是真?”长宁又问。
“是又如何。”
“那谢淖当初是因你举荐才得以领兵,而今你竟任他如此嚣张?且他若在南边闯出什祸来,你又如何脱得干系?”
“皇姊多虑。朝祖制,武将不封。谢淖纵有再大功勋,亦翻不出什大浪来。”
戚炳靖步履从容地踱进屋来,走至卓少炎身旁,牵起她手,回长宁话:“想她。”
长宁笑道:“美眷在室,合该如此。”
……
用膳时,卓少炎几乎指不碰箸,口口皆是戚炳靖喂她吃。
长宁看得目不转睛,良久,慨叹道:“四弟,这未免也太宠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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