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美人，竟存于世。”戚炳靖目光不移，慨然叹道。
周怿再度望
望卓少炎披甲而立、尘灰扑面
侧影，心内实在不能苟同这句评价，亦实在不能勉强自己附和此言，只得谨慎地闭上嘴，不再催促。
如此美人？
建初十三年，大平北境飘摇不安，出镇豫州老将裴穆清兵败回朝被斩，大平举朝将臣无人愿往镇豫州。时大平中书令卓亢贤之子、年仅十七岁卓少疆为成王英肃然所力荐，奉旨挂帅北上，提兵二万出豫州。卓少疆善骑射，作战重方略而不拘古法，用兵果断，于豫州战成名，自此留镇大平北境。此后三年间，卓少疆请旨募兵，建云麟军之旗，率军多方转战，击退十数次大晋南犯之兵马。如此之年少英雄，声名遍传大晋国中，为大晋南境众将兵所忌惮。至建初十六年，卓少疆总兵六万，入侵大晋疆域，拔灭四座重城，残戮五万晋俘，狠狠给连年进犯大平疆土大晋帝臣立下道杀威。
——倘使世间美人皆如是，男儿颜面当何存？
周怿跟在他后面慢步走着，默声聆训。
戚炳靖又责道：“杀之前，也未问问和畅回那人什
话。”
周怿想想，终于出声：“末将派人回晋煕郡再问个清楚？”
“罢，何必再节外生枝。”戚炳靖摇摇头，“料想和畅必知该如何应对。”
周怿又问：“与大平成王之前约，王爷可还要守诺？”
门惨殁之仇。”
“他信？”
“看似信。”
江豫燃看阵儿远处周怿巡视众卒修建攻械场面，不得不承认这个冷面杀将确是带兵把好手，又问道：“卓帅当初是如何说服谢淖出兵相助？”
卓少炎不紧不慢地回答他：“与他结为夫妻。”
周怿于心中默默道。
……
三日后，大平金峡关守军遣使叩营，递
戚炳靖停住步伐，转身望向不远处高台，眯着眼反问：“你说呢？”
周怿顺着他目光看过去——
高台之上，女人持剑侧立，长发高束，肩背紧直，英姿勃勃。
他遂自知多此问，当下不复再言。
岂知过许久，戚炳靖都不曾收回目光。周怿久候无果，不由在侧敦促道：“王爷？”
江豫燃脚下个趔趄，险些跌倒。
无视他震惊无言神情，卓少炎走向高台之边，嘱咐道：“豫燃，下回面见他时，须当以礼相待。”
……
晋卒修造攻城器械声势浩浩壮壮，激起漫天尘末。
“何至于就将人杀？你也过于谨慎。”戚炳靖面走出中军大帐，面轻斥身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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