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多少年前,她在太后宫里不当心摔破盏从仁宗朝传下来八角如意宫灯。那灯相传是当年仁宗与皇夫定情之物,三百多年来直被小心珍护。因物件不算小,纵是太后宫内曲意讨好她内侍们有心帮忙,这事也到底没能在太后面前遮掩过去。
当时太后板着脸问:“祖宗传下来东西,如今是哪个不长眼摔破?”
她本欲上前认错,不想却有个少年比她更快地跪下去。
“是臣失手,犯大错,还请太后惩处。”他伏地叩首,语甚恭敬。
当日正逢月初,沈氏夫人身有诰命,按例入宫觐见太后与皇后,因子侄辈有在宫内伴读,便也叫他们过来并请安说话。
得知他二人这些年来周折至此,又岂会毫无常人惋惜之意。
“少炎。”英嘉央开口,脸色依然如常,并不刻意回避她方才话中有话:“这世间最令人婉叹不忍之事,莫过于有情人因误会而互相伤害、互生憎意、错失彼此后便再也回不去当初。
“但与沈将军,从来没有过任何误会。在起时,们不曾伤害过彼此,亦不曾憎恶过对方。与他走至今日这步,并不是什错失。
“在与他分开之前,对他毫无保留,他对亦皆是男儿之坦荡,们之间对彼此从无隐瞒,从无藏私。与他当初之所以决裂,是因以为是为他好。他割断与多年情分,是因他明白那多年都未曾真正明白过他。没有什可为自己辩白。他感受绝不是什误会。是错在太自负。
“自然,也有过委屈,有过难过和伤心,有过极其难熬日子,但是那些都过去。如今再见他,只是觉得,心已经不会再如当年般因他而动。”
她看清替她跪在地上请罪少年,脸不禁红红。
太后瞅瞅他,似乎亦未料到,于是颇无奈地叹口气,用力将拐杖向地上拄,斥道:“这辈朝臣子侄中,就数你平素行事最为稳妥,今日为何如此不知轻重?”
“还请太后重罚。”少年说道,从始至终端方循礼,连头都不抬寸。
因看在沈氏面子上,太后终究也未真重责他,只是罚他在殿外跪足两个时辰,自省己过。
当时正逢炎夏,真跪上两个时辰亦是十足受罪事情
她说着这些,到最后轻浅笑,真无芥蒂。
卓少炎听得不知该说些什,又为她豁达所触动,由是安静着思索片刻,而后问说:“殿下,为人心动,是什感觉?”
英嘉央时怔怔。
……
为他心动,是什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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