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炳靖颔首道:“待她封王,便北归。”
周怿沉着脸色,默声不言。
……
西华宮中,英宇泽耷拉着小眼皮,因大典太累,早已睡过去。
沈毓章身朝服未换,站在御榻边上看孩子会儿,才转身走至外殿。
她那日同他表明心迹时说这句,他便能拿着这句时时撩拨她心,也不知他是有多喜爱这句,说多少遍都说不腻。
……
又四日,按礼部奏,皇帝行内禅之礼。
宰执、文武百僚列班于紫宸殿,皇帝出宮,鸣鞭,禁卫诸班直及亲从仪仗迎驾。诸宰执升殿奏事,奉诏劝新帝登基,皇帝遂降坐,鸣鞭还内。
昭庆公主扶新帝出宫,新帝虚让。少顷,内侍传太上皇帝旨意,请新帝升御座。新帝遂升御座东侧坐,昭庆公主垂帘。
…
夜里,卓少炎梳洗罢,又想到他说这句话,不自禁地就笑。
曾经她,何尝想过有朝日会有这样个人,知她心,亦知她志,心甘情愿地让她看见他情与意,亦让她心甘情愿地将心交付给他。
卓少炎自镜中去看正在案边揽卷而阅戚炳靖。
他感受到她注视,抬眼望过来,捉住她窥视目光。
英嘉央此刻手中持着封奏札,神情凝重。
这封札子是方才成王府派人递入宫中,言称讫请圣上鉴事。
今日新帝登基大典,成王称伤病未愈不至,却偏在大典结束后没多久时候特地奏事,请新帝圣裁。
沈毓章问道:“成王所奏何事?”
英嘉央把手中已攥出指印奏札递给他,回答道:“他所奏之事,是要卓少炎命。”
宰执、文武百僚称贺、再拜、三称万岁。礼毕,新帝还坐西华宮。宰执下殿,候太上皇帝登辇,扈从至德寿宫而退。
上昭庆公主尊号为昭庆上圣公主,诸臣陛见仍称公主。
……
周怿听着自宫城中传来遥遥鞭音,转头看眼戚炳靖。
他说:“王爷南下太久,大晋国中难防不乱。虽有陈无宇将军提兵镇于金峡关北,但旦有事,王爷在此地鞭长莫及。和畅是什性子,如今连他也愁苦操心,盼王爷早归。”
卓少炎笑,没事找事地解释:“……替取下发簪。”
戚炳靖岿然不动,拒绝道:“没空。”
卓少炎睨他,“没空?”
戚炳靖“嗯”声,目光又淡淡回到手中书卷上:“手里握着你心,没空做别事。”
卓少炎脸庞与耳根染起大片红意,路漫入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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