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无甚话要再讲,皆抱袖垂首,等着内侍叫散朝。
这时候,沈毓章竟出列,于廷上朗声道:“臣沈毓章,尚有事要奏。”
“
如当年太后宫中。
他沈毓章,就是有这能耐,叫她无论同他分开多久,都会重新为他再次动心。
沈毓章则迎着她目光,起身,振袖,面无表情道:“殿下早歇,臣先告辞。”
……
次日早朝,除诸臣所奏事外,廷议者有三。
。”
沈毓章将她手缓缓放开。
他二人皆非少年时,竟还能如此拌嘴,真是荒唐又可笑。
少顷,沈毓章叹口气,道:“是错。央央。你必不会这般疑。又叫你心里委屈。你要怎责,都认。只要你心中能痛快点,可好?”
英嘉央轻轻揉着腕子,不言不语。
先是成王案,按太上皇帝之意,当移宗正寺置狱,再派能臣审讯。能臣当选谁人,朝议纷纭,最后还是昭庆上圣公主独断,点狄书驰去督办此事。
再来是裴穆清、卓少疆二案,按兵部、御史台之主张,当翻案重审,凡当年涉此二案之官吏,置五日期自首,逾期不自首者,若经事后查证,皆坐数倍之罪。
最后则是大封卓氏事。此议开,廷上犹如油泼沸水,吵吵嚷嚷,久不消停。末,仍是昭庆上圣公主叫众臣当廷住口,欲有所奏谏者,且待散朝之后拟札子进上来。
整个朝会,几不闻沈毓章之声音。
待诸事议罢,昭庆上圣公主在帘后问说:“可还有事要当廷奏禀?”
她还能怎责他?她舍得怎责他?他不就是仗着上回她说,这天下只有他能给她委屈受,他才敢这给她委屈受?
沈毓章又道:“知你是为名声考虑。眼下成王刚倒,皇帝年幼,只能仰仗诸位辅政大臣。然而乱事未尽,朝廷还待收拾,难免有心怀不轨之人欲见机谋事,也未可知。如今位列辅臣之首,又掌兵部事,若有不慎,被有心之人借机劾个‘藐上弄权’罪名都算是轻。你是怕又像上回礼部事样自毁名声,所以才刻意不准同你、同皇帝过于亲近,说对不对?”
他虽问对不对,但根本不是在问。故而英嘉央也没有答他必要。她只是终于愿意正眼看看他,递给他道目光中糅杂着诸多情绪。
她难道不想要被他光明正大地碰?她难道不想要宇泽被他光明正大地疼?
自从上次礼部事毕,她便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仍会为他担心、为他气恼,她便知他总是可以轻轻松松地便叫她守不住自己这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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