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那个女人性子,但凡认定,便不会轻易放手;若决计放手,便不会再留任何退路及余地,更不可能再回首。
她爱意,如她为人,磊落而坦荡。
她既选择勒兵在此等着谢淖归来,便不曾做过要让他为难、让自己为难打算。
想到这里,郑至和不禁生出感慨:“英王殿下待将军之心,世所罕见。幸好殿下直等着将军,否则当初她若真离府归国,另嫁他人,将军又该如何自处?”
谢淖少见随和神情,被这“另嫁”二字瞬间抹尽。
郑至和这番出神是被帐外士兵奏报声终止。
顾易接大平京中书,派人来请卓少炎。
卓少炎离去前,将手中上药活计交给郑至和。后者顺手接过,不假思索地就继续为谢淖处理背上伤口。
“郑至和。你在想什?”
“想夫人。”
见地皱起来。他惯会忍耐本事消失无踪,相反地,每痛下,他都会发出短促声“嘶”,还会伸手捏捏女人胳膊,示意她下手再轻些。
总而言之,他更像个有血有肉有人疼平凡男人。
女人则温柔又耐心,每上处药,就要停下来瞧瞧男人表情,心疼之情溢于言表。她偶尔也会低下头,凑近他额头,安抚似轻轻亲亲他。这样举动,会令他紧皱眉头缓缓舒开,取而代之以无奈低笑。
总而言之,她同郑至和所认识那个英王判若两人。
郑至和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郑至和迟迟不察
郑至和老实地回答。
谢淖无声笑。
许是今日谢淖格外随和,郑至和大着胆子讨教道:“英王殿下之前发那般大怒,将军是如何将她哄好?”
谢淖看他眼,“你觉得她,是能叫人哄性子?”
郑至和愣,觉得有理,便摇摇头。
可没人叫他走,他绝不敢走。他不仅不敢走,他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打扰这二人。
郑至和又不禁有些羡慕。
他想到自家夫人。
他郑至和夫人卢氏,是个与他门当户对普通女人。卢氏什都好,就是脾气烈些。她每回同郑至和生气,没个三五天绝不肯和好,有几次甚至气到跑回娘家,还有几次在府中绝食不进,每回都让郑至和头疼万分,束手无策。而他郑至和,做卢氏十五年丈夫,两人连最小儿子都已满十周岁,可他却至今都不知该怎哄生气中妻子。
他回忆着卢氏生气模样,又觉得这回出京大约是分开时间过长,怎如今连卢氏生着气模样,也十分叫他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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