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起来，除了订立契约时被高仕德威胁，之后相处时他这个“书僮”反而是被照顾的一方。
不想吃的食物就扔进高仕德的碗里?爱吃又不爱弄脏手的虾壳也有人主动帮他剥掉?明明应该帮忙抄写笔记的书僮，却大剌剌地靠著雇主的肩膀睡了一整节课……
‘快跟我说，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不想说。’
‘怎么这样，你都知道我的祕密了，我也要知道你的。’‘对你，我不想说。’
于是逃进无人的游泳馆内，不甘心地大哭，然后冲动地跳入水中，用冰凉的池水隐藏无法停止的眼泪。却被默默跟在背后的人误解，将他拽回想要逃避的现实，拽回没了池水的冲淡后，藏不住也止不住的泪水。
‘总算找到你了。’
‘说好一起吃饭的，忘了吗？快点！我下午还有课，得赶回来上课。抱歉，这个人我借走了。’
蒋聿欣和方政文都没察觉的尴尬，却被之前少有交集的人发现。
‘放手！高仕德你放手！’
‘周书逸你有病吗？’
‘你才有病，干么亲我？’
‘谁叫你死不上来？’
‘我上不上来关你屁事！’
‘你就这么喜欢蒋聿欣？喜欢到看见她和方政文告白就难过到连命都不要？’
一点都不孤单。
***
周家
周书逸坐在自己的房间，看着右脚上的绷带，想着和高仕德在一起的时候……
‘你就是高仕德？’
为何不是“我不想说”，而是“对你，我不想说”？
终于明白两句话之间为何多出了两个字，因为那两个字，是朋友和暗恋的距离。
‘不抓着你，你会跟我走吗？知不知道自己刚才是什么表情？还是你觉得让他们知道你暗恋蒋聿欣也无所谓？’
‘被知道又不会怎样───’
‘就算这支影片传给蒋聿欣和方政文也不会怎样？’‘王?八?蛋！’
‘你到底想做什么？跟踪我不够，现在还威胁我？’
‘没错，就是威胁。正好最近缺个书僮，只要你能随传随到，这支影片和你暗恋蒋聿欣的事情，我会一直帮你保密下去。’
‘等等，你怎么知道聿欣跟政文……’
‘妈的！你监视我！’
‘如果难过，就别勉强……’
‘滚！别逼我揍你！’
意外知道暗恋多年的女孩，喜欢的是自己的好哥儿们。
‘对。’
‘可恶！我记住你了！’
那时的高仕德，就是如同背后灵紧跟在后无所不在。
但凡有他在的地方，自己就是“万年第二名”，耀眼的光环都被对方霸占。
所以他最最最讨厌的，就是高仕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