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馥之拉着她直往西门走去,兴高采烈道:“看出来,你是憋在屋子里读书读累,想出来透透气,不如去家酒楼,请你喝酒,喝好酒!”
孟廷辉挣两下却挣不过她,脸色不由僵去:“严馥之,你放手。大白天去酒楼喝酒,成何体统?”
严馥之不仅不放,反而将她拉得更紧:“呦,原来你孟廷辉还讲体统啊?上回是谁光明正大地给大家讲那本《且妄言》上春词艳曲儿?你还讲体统!”
孟廷辉脸色愈发黑,却不再挣脱,只是顺着她力道往前走,口中低声道:“你不要这般大呼小叫,跟你去便是。”
严馥之得意地笑出声来,脚下步子更快,冲她挤挤眼睛:“这才对嘛。”
这儿,真病死也没人晓得!嘁,也是自找不痛快……”
孟廷辉直起身子,“啪”地合上眼前桌上摊着书,然后起来便往外走。
严馥之跟在她后面,不甘心地叫:“说,夫子会儿要考课业,你不会不知道吧……你这是要去哪儿,睡觉睡得路都不认识?”
她不动声色地停下脚步,回头望过去:“严大小姐,与其跟着,不如回去多看看书,州试开考在即,你这样……”
严馥之跑过来打断她:“看什书?考什试?爹才不在乎能不能考中呢,他给留个酒楼外加两个脂粉铺子,待从女学出来后便去帮他打理家业……要那破功名作甚?”
她听后顿足,微笑:“既然如此,那严大小姐更别跟着。俗话说好,道不同不相为谋……”
严馥之绕到她身前,笑眯眯道:“你们书读得好人就是这样,总假模假样……你读书读得都要把自己读死,想必最看重就是这州试,今日倒为何不去听夫子讲业?”
孟廷辉闭闭眼,转身朝向太阳:“何苦浪费时间听他讲那些早已明白东西。”说罢迈步就走。
严馥之在她身后拍手笑道:“孟廷辉,就喜欢你这傲慢无礼死样!旁人见亲近都还来不及,偏你把谁都不放在眼中!女子有这样性情,真少见!”
孟廷辉默然,嘴角抽搐下,正想快步往前走,胳膊却被严馥之把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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