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吏忙行礼,垂头道:“两位大人来得晚,下官之前已遣人去太仆寺那边呈过情。”
孟廷辉脸色登时就黑,“和曹大人还未来得及详议此事,你安敢自作主
外面春日暖照,烘褪她心潮寒,走在路上,耳边鸟儿脆鸣声不断,花香扑鼻,心头褶皱点点被挤散开来,甚是惬意。
入门下省时恰见曹京慌慌张张地要出去,孟廷辉伸手拦他,蹙眉道:“怎?”
曹京偏头看见是她,立马拉她道往前走,语气颇急:“孟大人怎现在才来,赶紧随在下道去南阙门罢!”
孟廷辉微怔,边走边道:“南阙门?莫不是登闻鼓那边……”
曹京点头,脸色极是难看:“天未亮时便有人来击鼓,说是要要呈章申冤,鼓院人以为又是寻常之事,接奏疏便想将人遣回京尹那边事,可谁曾想那人进上来奏疏竟是状告太仆寺主事王奇强索民马、伤人性命!”
倒是想答殿下之问,可臣不敢犯皇上与平王尊讳。”
他何等多智善思,不可能听不懂她意思,可他却偏过头去,半天才道:“你在廖府酒喝多,早些回去休息。”
她料到他会是这反应,当下轻应,敛袖行礼,慢慢退出殿外。
外面夜雾正浓,遮蔽天上稀星地上繁树,将她心浸得潮润湿重,万般深情,点点生寒。
殿内烛光正耀,映亮紧闭高门案长折,将他脸晃得忽明忽暗,两个朱字,笔笔跋扈。
孟廷辉大惊,脚下紧跟着曹京转几个廊道,路往南阙门行去。
登闻鼓院向由左司谏及左正言共掌,供文武*员及士民百姓章奏表疏、经鼓院阅后可直禀天听,但寻常百姓通常不会轻易来击登闻鼓,纵是有人来击鼓诉冤,那些鼓院值吏们也都是退转至京尹那边断状,非重大之事不会轻扰皇上来断。
孟廷辉虽知朝中登闻鼓制,也明白鼓院属左司谏直隶,可却没想过她才补左司谏缺不到半年便会遇上这种事情,不由眉蹙愈紧,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待走到鼓院门口,见值吏便问:“此事太仆寺那边是否已闻?”
值吏没见过她,转头看向曹京,目光犹疑。
曹京忙道:“这是新来孟大人,自翰林院调补左司谏缺。”
喜,欢。
她说——
她喜欢他。
夜里喝酒,清晨醒来时必是会头痛。
孟廷辉拥被坐着,下巴搁在膝上,眯着眼将昨晚事情回忆遍,才微微恼着穿衣下床,暗怨自己怎会时冲动,在他面前说出那种话来,这叫她以后再看见他时该要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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