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器又心疼又好笑,抹袖子没有带巾帕,便用自己中衣袖子给他擦擦脸。薛崇简搂着他脖子呜呜哭道:“表哥……表哥……好疼好疼……”李成器手放在他身后揉着,安慰道:“没事,你以后乖乖,先生就不会打你。”
宋守节望他们眼,心力交瘁地叹口气。
照例皇帝和太子经筵结束后,都应该在廊庑下赐宴。只是如今太后命将宴席摆在武德殿,众讲官以及侍奉*员叩谢太子之后,便由宦官引导,络绎出东宫去武德殿。各家少年也有宦官引出,薛崇简还抹着眼睛哼哼,李成器为他揉半日,道:“好些?”薛崇简半是疼痛半是赌气,扁着小嘴道:“还疼!屁股里边好像有颗小心脏,跳跳疼。”
周围内侍们都忍不住笑起来,李成器笑道:“去给花奴拿些杂果子来,你想吃什?”薛崇简立刻道:“要吃水晶龙凤糕、玉露团、满天星、樱桃糖脆、蟹黄饆饠、雪婴儿、炙鹧鸪、酥山……”他口气报出大串子来,有许多李成器连名字都不曾听说,满眼疑惑地望向那内侍,那内侍道:“殿下,除酥山,东宫里都没有,鹧鸪需现烤,要不要向太后请旨?”
李成器怔怔,道:“不必,去取份杏仁酥山就好,少用冰,多浇点酥。”薛崇简虽然小,却是看到李成器方才眼神中丝落寞,道:“表哥,你别难过,明天给你带好多好吃来,们家都有!”
李成器笑捏捏他圆嘟嘟小脸道:“表哥才不像你这馋,来,表哥教你认三个字。”他取笔在砚台上濡濡墨,握着薛崇简手,边写边念道:“薛——崇——简——这个是你名字,以后要记得。”薛崇简盯着那三个端平楷书道:“名字叫花奴,会写。”他从李成器手中抽出笔来,竟是来个满把抓,在纸上歪歪斜斜写两个豪迈大字:花奴。
李成器笑道:“花奴是小名,长大就不能用,这个才是你真正名字,薛崇简。”薛崇简还是摇头道:“不要叫薛崇简。叫花奴时候,你们都喜欢,那个老头叫薛崇简,就打骂。”
李成器不知为何,竟被他这句话说得心中微微酸,看着表弟雪白小脸,双刚刚哭过眼睛里还带着水光,像是刚洗出来琉璃珠子般乌亮。他头上也不结髻,只梳两个小揪,只差眉心点红,俨然就是观音大士图里那个莲台下善才童子。忽觉得他这样也挺好,何必强行把他变成那些端坐在殿下听讲少年?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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