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至尊旨意?”李成器满面泪痕,不及回答,只问道:“爹爹,我娘在何处?”李旦脸色更沉,声音有些哆嗦:“你……你是擅自入宫的?你快出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李成器望着父亲脸色,只觉心底那一点点漂浮的希望也被一个浪头打入海底,肺腑之间痛得浑身痉挛,颤声道:“难道……真的如他们所说一般,娘和窦娘子都已经……”他只盼望父亲说些什么,或是安慰他一句,或是斥责他也好,李旦却只是呆了呆,低声道:“我不知道。”
李成器心中痛得两眼发黑,忽而一股腥甜从口中冒出,身子也瘫了下去,惊得范云仙和豆卢妃一起来扶。李旦这才看见儿子身后跟着三个人,指着他们道:“你们……是谁?”范云仙望了李旦一眼,轻声道:“奴婢是服侍过大帝的内侍范云仙,殿下,里边说话是否清净些?”李旦心乱如麻,点了点头。元庆扶起李成器,跟着李旦进了佛堂,豆卢妃就留在外间守望。
进屋后李旦让他们将李成器放在蒲团上,亲自点起一盏灯,元庆三人才正了正衣裳行大礼跪倒,叩首道:“臣阿史那元庆、臣白涧府薛大信、奴婢范云仙叩见皇嗣殿下千岁。”李旦并不转身,一拂袖子道:“我不知你们来做什么,你们若还念在先帝待你们的恩义不薄,就快带我儿子出去。”
元庆与范云仙对视一眼,范云仙膝行两步道:“殿下,武氏诸王无一日不谋算戕害殿下,两位皇妃被人所害,殿下已成危若累卵之势。我等正是不敢辜负先帝恩义,这才冒死入觐,若是能救殿下脱困,我等死不足惜!奴婢已与元庆可汗安排好一切,这就请殿下与寿春郡王火速出宫,西突厥的诸位英雄儿郎当护送殿下先到白涧府,就在冀北举起兴唐旗帜。天下士庶思唐久矣,殿下登高一呼必然从者云集。到时外有西突厥数万雄兵,内有李昭德等故旧大臣,殿下何愁宗庙不复!”
原来如此,李成器终于明白,李昭德那首北风,不仅仅是告诉他事已危急,而绥子要他入宫,也不仅仅是为了掩人耳目。
李旦的手微微颤抖不住,回身厉声喝道:“住口!”他深深吸了口气,走到李成器面前,喝问道:“是你带他们进宫的?”
元庆膝行上前,从容道:“殿下,此事寿春郡王亦不知情。”李旦这才举目望着元庆正色道:“阿史那元庆,你的镇国大将军、左威卫大将军皆是至尊所封吧?大周也罢,大唐也罢,皆是我汉家事,你为何要参与其中?”元庆静静望着李旦道:“臣虽是胡人,却懂得‘忠者一也’。我西突厥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