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上功名,只怕就嫁不成。”薛崇简诧异道:“这却为何?”柳芊芊笑道:“现在他孤单飘零,阮囊羞涩,舍锦衣玉食跟他,就是恩情,他感念世;明日他折桂归来,衣朱服紫,再和他好,就是攀附。”薛崇简笑道:“你那笃定他能显贵?”柳芊芊笑道:“在风尘中阅人无数,虽无红拂巨眼,看人也有六七分准头。他是片昆山之玉,本朝仕宦之路又多,他即便中不进士,混个明经科还是能。”薛崇简蹙眉道:“他若真心待你,就该富贵贫贱不相离,早年晚年还有区别?”
柳芊芊汪妙目凝望在薛崇简身上,道:“有。与他终究都是尘世中人,上天赐给们最好天时地利,只在眼下这瞬。若抓不住,到明日,世事浮云,人心惟危,皆是瞬息万变,也许他不再爱,不再爱他,那时候翻思今日面红心热辗转反侧,只会遗憾错失良机。”她手伸过去,握住薛崇简手笑道:“花奴,你若是将来喜欢什人,可千万莫要错过,岁月其驰,青春难留,们辈子能动心人,原不会有几个。”
薛崇简被她说得怔,不知她缘何忽然扯到自己身上,略挪挪腿,不大自在地笑道:“眼下摊事就够发愁,还顾不上明日风月。”柳芊芊噗嗤笑道:“原来你是个银样镴枪头!你闯这大祸,你阿婆会不会打烂你屁股?”薛崇简面色滞,叹道:“若是只打几下就滑过去,倒也好些。”他低头望着李成器道:“担心是他。想过,明日早就得走。”柳芊芊诧异道:“你不是说要等他养好伤?”薛崇简摇头道:“估计现在外头都是找们羽林,多呆刻,这里便多分危险。回去自首,娘为,也得为表哥求情。这些日子,就烦劳你好生照顾他。”柳芊芊诧异道:“你不来?”薛崇简道:“能来自然会来。”他笑道:“下次来再送你副价值千金头面,算你于归贺礼。”
柳芊芊见他眉间总隐隐不安,心中也暗暗替他担心,却不愿显露出来更添他烦恼,笑道:“不如替你卜卦!”薛崇简奇道:“你还会这个?”柳芊芊从衣带上解下个小小囊儿,抖出几根小小木棍,笑道:“从你这大,就日日拿它为自己卜姻缘。”她将几根木棍攒在掌心,跪直身子仰天念念有词,似在祷祝,薛崇简只觉好笑,也随得她。
柳芊芊念片刻,将木棍向案上抛,灯下那木棍阴、阳、阳、阴、阳、阴上下排列,柳芊芊看不由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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