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道:“阿母,他们……他们要打死儿子!”
太平却不理他,喝道:“你们连个人都按不住!”那奴子吓得一跳,忙将薛崇简的手又捉回来死死按住,掌板的不敢怠慢,又是一板打落,薛崇简痛得一抖,两边屁股都如被烙铁烙了,他从小到大挨打也不是头一回,却到今日才真真切切明白这“重打”二字是什么意思…他重重喘了口气,哀求道:”阿母……你让他们轻些……我,我受不了……”
太平眼见得不过两板子打过,儿子臀丘上便浮起两片粉红的僵痕,心中一疼,将眼睛转了过去,却是冷着脸不理睬他。那两个掌板被公主骂了,也顾不得许多,鼓起了力气一上一下将板子轮番笞落,薛崇简疼得冷汗涔涔而下,更受罪的是那板子又似乎来来回回都是打在臀峰附近,皮肉连个喘息之机都没有,更是痛得一浪高似一浪。他乱喊乱叫:“哎呦!你们轻些!哎呦,你们换个地方!会不会打板子!”那些掌板的也又好笑又无语,眼见得不过是那两团肉,板子又这么宽,两三下就一个来回了,换个地方,却往哪里打去?
如此打了十来下,薛崇简剧痛中忽然想起一事:怎么连个数数的人都没有?不由大是惊惧,便痛叫道:“阿母,你好歹给个数儿!哎呀,二十了!差不多够了!哎呦,大哥你说句话!”薛崇胤站在一旁,眼见那两只板子上下翻飞,才片刻功夫,弟弟屁股上便被板痕覆盖,红肿得发亮,薛崇简疼得满脸大汗,一张俊俏脸庞扭成了拧眉咂舌模样,知他断然不是假装,心中也有些惊骇,忍不住向母亲求情道:“阿母,弟弟也知道错了,这一顿也够他受的,您就饶了他吧。”太平尚未答话,门外忽传来武攸暨带着怯意的声音:“公主,至尊派了羽林来,让你带花奴进宫。”
太平虽早知有这一刻,脸色仍是骤然一白,下意识站起身,向前迈了一步,却又迟疑着退了回来。她又要再一次,为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去与母亲争夺,上一次她输了,代价是这七年中两千多个耿耿长夜。武攸暨、才子名士、医官面首可以抱紧她的身体,可是她的心里总有一条缝儿,平静又绵长的寂寞沙漏一样一点点漏下去。如同总是击打身体一个地方,即使力气不大,却依然能疼得抓狂。
武攸暨等了一刻,又催促道:“公主,怎么回话?”太平的手指死死搅着衣带,她低头看见自己挣的雪白的手指,这世上的许多罗网是她挣不开的,她能忍受许多事,但这一次,却绝不许母亲再将她整颗心都摘了去。她缓了口气,道:“我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