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许接生客的,只能拿身份压一压了。”李成器心里咯噔一下,他自然不愿泄露身份,沉吟一刻,道:“你给她些钱,叫她不要说出去。”那管事一点头:“奴婢明白。”他跑过去将那妇人拉到一边低声咕哝两句,那妇人神色一惊,又回头多看了李成器一眼,眉目和顺地过来跪下叩首道:“奴婢失礼了,望公子见谅。”
李成器来此处本就十分气怯,被她一拜更是面上发红,心中甚是尴尬,稍稍侧过身子,低声道:“不妨,你起来吧。”那妇人从未见过有人到了此地,还这般腼腆拘束,心下暗觉好笑,又想起外间传言,料想这少年郡王定是出笼不久来尝鲜的。
她将李成器引入一间小堂,随即有小婢摆上鸡头米、柑橘等吃食,她笑道:“公子稍候,奴婢这就去叫都知来。”李成器被她笑地浑身不自在,抬头看那堂上匾额,用飞白书龙飞凤舞写着“昭阳”二字,笔意虽然刻意模仿皇帝,神骨都差得甚远,底下题的却是梁王武三思的名字。
这显然是因着此间主人的姓氏,将她比做飞燕,李成器心中骤然升起一阵厌烦鄙夷,在那张高椅上坐不住,便站起来在室内踱步。他失神一笑,他知道自己所作所为都十分荒诞离谱,被旁人知道,还不知要怎样惊诧讥笑。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何一定要来此地,见一见薛崇简口中的赵卿卿。
李成器正犹疑不定,便听见环佩叮咚,裙摆逶迤拖地,沙沙做响。他转过头去,见一个十八九的绝色女子抱着只小小熏笼含笑而来,下身的紫色罗裙如凤尾一般拖在身后。虽在初冬之季,她上身只着一件袖子到肘的薄衫,露出一抹晴雪般莹洁的酥胸,两端新藕样丰腴手臂,臂上叮叮当当戴着两串长长的玉臂支、金跳脱。她两片樱唇用紫色口脂点染的玲珑娇小,展颜一笑间,颊边翠钿金粉闪烁,忽然刺痛了李成器的眼睛,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李成器记得,薛崇简衣领上的口脂印迹,也是这艳丽如血的紫色,他只觉连魂魄都颤了一颤。他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握住,掌心阵阵刺痛。他这一颤不曾逃过赵卿卿的眼睛,笑着走上一步,道:“郎君冷么?妾为你暖暖。”李成器鼻中闻得那股暖香扑近,忙又退了一步,道:“不,不用。”
李成器的身后是张高椅,已无可再退,赵卿卿几乎是站在他怀中,她微微一怔,抬起一双妙目笑道:“郎君不是带着百匹缠头来见妾么?”李成器将身一闪,离她远一些,红了脸道:“久闻赵都知雅善横吹,特来求教。”赵卿卿又是一怔,有些难以置信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