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简也不去整理,随手向后一甩,向施淳笑道:“我们这样吃肉喝酒也太无趣了些,我来跳一支胡旋,你来弹箜篌。”施淳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少主人,默默转身去马上取了箜篌来,武灵兰在他转身的一刻,才发现这仆人的背有些佝偻,宛若一声轻轻的叹息,她觉得奇怪,为何这仆人似乎自始至终都不曾欢喜过。
施淳坐在火边,手指在箜篌的琴弦上快速地波动几下,一阵急促又带着些许悲凉的音乐惊得武灵兰一阵战栗,宛若催促将军上马的军歌。薛崇简将缺胯长袍的下襟撩起别在腰间,露出其下浆洗得雪白的素纱长裤,他伸展双臂,向武灵兰躬身下去,以一个异族的礼节预告这盛宴的开始。忽然间,他毫无预兆地一个旋身,便如今日他宛若纸鸢一般飞向墙头般,这腾踔的少年随着古老陌生的异族音乐,双足踏出飞星流电一样令人眼花缭乱的节拍。他的双臂在风中如同蝶翅般轻盈翩迁,他腰间的悬挂的蹀躞七事,在他舞动中急促地撞击出叮叮咚咚之声,反似与箜篌和鸣。
武灵兰目瞪口呆地望着这少年在火光和夜风中,疯狂地旋转成一团凌乱的光影,那渐渐东升的明月也罢,西天的太白也罢,灼面的篝火也罢,这天地万千光焰,只照亮了那一个身影。她不知道原来舞步可以如此刚劲有力,薛崇简身上穿着衣裳,可是他柔韧的腰身,修长的双腿,在踢腾跳跃中不断勾勒出少年躯体真实的轮廓。武灵兰微微有些喘气,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了,不知是早先饮下的鹿血,还是方才那一口烈酒,在她腹内渐渐灼烧起来。这是会撩拨人心性的音乐,这是她前所未见的男人躯体,在引诱她探寻更幽深可怕的秘境。她知道她得逃开,可在这无边黑夜,茫茫旷野,她又能逃往何方?
忽而薛崇简转到了她身前,向她笑着勾了勾手指。武灵兰脑中轰然一声响,她想起在宫中所见的男女共舞的胡旋,突厥的少女半裸着身子,用红色的轻纱裹住略作遮蔽,酥乳、脐穴、纤腰、脚踝上都挂了闪闪发亮的璎珞装饰,她们舞动时,身上雪白的肌肤就在众目睽睽下颤动。武灵兰霎时有赤身裸体的窘迫,薛崇简那邪魅轻佻的笑容,让她不禁感到,那目光能生生的洞穿绫罗,看到她的胴体。在她心中尚一片迷茫时,她的身子已是一轻,薛崇简将她拉起来,在她腰间一抹,她便情不自禁随着他旋转舞蹈起来。
事后武灵兰想起那晚的一场欢舞,心中还是茫然的,她明明不曾学过胡旋,可是她的脚步却能追随着薛崇简,踏出默契和谐的拍子。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