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斩断的残酷。他为薛崇简宽了衣裳,又脱去自己靴子,和衣上床来,拉开被子将两人覆盖住,右手又探入他中衣,不轻不重地揉着他臀上肌肤。薛崇简头靠在李成器怀中,闭上双目,室内也点了香薰,幽香袅袅,竟然和李成器素日喜用的香味道略有相似。他努力不去想这已不是芙蓉园,努力不去想臀上的痛楚,努力不去想这一晚和他们三春以来所经历的每一晚有何不同。
这个人还是在他身边的,他可以依偎着他睡去,感受他的体温,听到他的心跳。窗外是他们手植的牡丹,虽已到了凋败之事,可还是有许多期盼,大片的玫瑰要开了,玫瑰之后是遍地的苜蓿花,他还是从李成器那里得知,原来此花又名连理草,他们说好了今年夏天要看苜蓿花铺满芙蓉园的风光胜景。[1]还有那清越的金铃声,复又在他梦中叮铃铃地响个不休。
李成器听得外间漏鼓敲了二更,凝目注视着薛崇简的面容,那面容上还带着一抹安宁满足的浅笑。他强忍着心中刀剜一般的痛楚,探头过去在怀中人颊边极轻极轻地一吻,薛崇简的睫毛微微眨动两下,李成器的心在那一刻几乎跳停,生怕他被自己惊醒,他僵着身子支撑了片刻,花奴总算没有醒来。
李成器小心地下了床,赤足提着靴子走到门边,用极其缓慢的动作拉开了门。倾泻而下的月光如水如练,冷冷地与他撞了满怀。
作者有话要说:【1】《西京杂记》:“乐游苑自生玫瑰树,下多苜蓿。苜蓿,一名‘怀风’,时人或谓‘光风’;光风在其间,常肃然自照其花,有光彩,故名苜蓿为‘怀风’。茂陵人谓之‘连枝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