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何处,你为何不肯回答?你为何不许你大哥出宫?你究竟有什事瞒着?”
皇帝眼看着父亲苍老无力手,却又是那边决然地将自己手推开,晃之间,几滴药汁洒在皇帝衣袖上,那新换袍子上便渗出块块浅褐色污渍来。皇帝心中骤然又涌上强烈厌憎,嘴角微微哂,便将药碗放下,从袖子中取出卷黄帛道:“今日来,原是要请爹爹用玺,你下诏,儿子也好料理姑母身后哀荣。”
太上皇刚接过那卷帛书,尚未展开,听到这句话,与李成器俱是悚然而惊,齐声惊问:“你说什!”皇帝容色不变,道:“今日姑母已在宅邸中自尽谢罪,她三子朕也替爹爹下旨,在狱中赐死,这封诏书请爹爹补签存档……”他话未说完,李成器痛呼声:“爹爹!”太上皇已软软地瘫在榻上,李成器扶住父亲,颤声道:“三郎!你真杀姑母吗?”皇帝目光冷然,道:“这封诏书,爹爹早就该下。”
太上皇依靠在李成器身上,喃喃道:“逆子……逆子……你当日,是如何应?你跟发誓,你跟列祖列宗发誓说不伤你姑母家……”
皇帝跪直身子,直视父亲,字顿道:“爹爹即位当日,亦曾向李氏列祖列宗起誓,守护社稷神器!朝中*佞当道,归妹扈权,爹爹无力铲除,臣当为列祖列宗除之!”
太上皇喘着气已说不出话,那只无力手向皇帝面上抽去,只是他此刻虚弱到极处,这记耳光只如轻轻抚下皇帝脸颊。皇帝心中泛起异样之感,笑间接下腰上珊瑚手柄马鞭,双手捧起道:“请爹爹责罚。”
李成器心中片空洞,连他二人对答都听不甚明白,想起尽是些杂乱往事。太平带着他与花奴去山中避暑,他们车马悠然地行在山道中,花奴坐在马上总是不肯老实,时去扯他袖子,时又揪下片拂面而过柳叶。波光粼粼水池中,花奴柔嫩水滑小小身子蹭上来,道:“表哥给擦澡豆。”
这些情景被他反复咀嚼许多年,已然模糊时间,清晰鲜活地如昨日。这些人都不在?怎会如此之快就将天地换个样子,是那马上少年在梦中,还是此刻他在梦中。他听见父亲边喘气边哭道:“你,你怎这样狠心!太平,她对们家,对社稷皆有大恩,你怎下得手!”
皇帝冷笑道:“她大恩是给大哥。若非大哥暗弱易控,若非他与薛崇简苟且之事,太平为何主张立他为太子!”太上皇惊痛交集之下,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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