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夜没把后头话说出口,只说声“罢”,上床,心里只恨他不懂医术。
这事梗在殷玄夜心里,他说节制,那是当真节制,后头日子过得十分清心寡欲。
他们在避暑行宫待好些天,八月天,他们出行去游湖。
湖畔船只飘荡,船上伶人奏乐,温以瑾站在甲板上,吹吹微风,看看美景,着实令人神清气爽,他待没多久,禄喜便过来请他进去。
殷玄夜坐在上位喝着酒,对那些伶人暗送秋波视若无睹,面上没有什表情,余光瞥见温以瑾,才缓和些脸色。
“嗯?”温以瑾没听他出声,挑眉抬眸看他,“是也不是?”
殷玄夜忽而直视他,眸底闪着细碎光,直白道:“孤很担心你。”
温以瑾整理腰带指尖顿,这回轮到他沉默,他调整好腰带,放下手,殷玄夜鲜少会穿月白衣裳,这换上,身上那种强势攻击性弱化不少,双清透眸子瞧人时,直要看到人心坎里去。
他身体时好时坏,他说没事,殷玄夜也没信。
后来,有天夜里,温以瑾在殷玄夜那里夜宿,半夜嗓子发痒,绕是压着声音闷闷咳两声,殷玄夜还是醒过来。
窗口,半截阳光斜斜落在他身上,无声无息得似随时都会离去。
他不自觉走过去,拽住他衣角。
温以瑾回过头,殷玄夜恍然回神,他收回手,温以瑾却在下刻抬手,牵住他。
他低笑声:“几日没和陛下在块,臣还有些不习惯。”
“帮孤系腰带。”殷玄夜另只手拿着玉带给他。
“你身体刚好,别着凉。”殷玄夜说。
温以瑾扫圈,见块来几人都不在,他问:“李大人他们呢?”
“去歇着。
他给温以瑾倒杯茶水,看温以瑾眸色幽深,脸上神情就差要给他上坟。
“陛下,别这看臣。”温以瑾说,“臣还没死呢。”
殷玄夜不乐意听他嘴里说出那个字眼,话音有些重道:“别瞎说。”
“你这般闷闷不乐作甚。”温以瑾说,“李御医都说,这身体调养调养,会好。”
“那为何……”那为何这多年,还是这般容易病。
他身上衣服松散,这身衣物穿在他身上,有些大,温以瑾接过腰带,替他系时,双手拢拢,他腰间劲瘦到能直接被他手拢住。
“陛下这几日没有好好吃饭。”他说,“瘦。”
殷玄夜眼神漂移含糊道:“孤吃。”
“哦。”温以瑾说,“臣以为,陛下日夜惦记着臣,食不下咽。”
殷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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