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春儿放下手中的箱子,好奇地蹲在元宝身边,只见元宝手中是一张皱皱巴巴的画纸,上面是血泣梅林,惟妙惟肖,苍劲梅树,傲立梅花,皆展现在一幅画中,似身处其境,周遭缠绕梅花芳香。
春儿一把夺过那幅画,惊叹道,“公子这画画得真好,我只知道公子字写得好,没想到丹青也这么出神入化”,又见那张画纸皱皱巴巴,黑着脸推了一把元宝,“好好的画,到你手里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公子见了可怎么得了!”
“姑奶奶,我怎么敢啊”,元宝哭怨,“公子昨日扔给我要我烧掉的,我好奇便打开看看,看着实在好才偷偷留下的,要是被公子看见我还留着,指不定骂我一顿呢!”
“公子骂归骂,待我们是真的好,我从未见过公子这样好的主子!”
为龙阳君虽深受魏王宠爱,但天下美人何其多,龙阳君担心魏王有一天会抛弃他另寻新欢)
他知道,魏王以真心待龙阳君,龙阳君此为是庸人自扰,但在他这儿是确确实实的担忧,今天有宁卿如,有温昭仪,将来还会有更多的人,他早晚,会成为殊易不愿再管不愿再理的鱼。
再说太医院那边,殊易的吩咐下去没多久,便有好几个宦官抱了大大小小的箱子来,堆了满地,看得殊易哭笑不得。素有威望的许御医还亲自跑了一趟,送了好几日内服外用的药,十分恭谦道,“近日太医院新招了些打下手的,许是还不识公子宫里的人,才有所怠慢,还请公子宽容则个,今后的药一定托专人按时送到”
沈言之面不改色地翻了页书,连眼都未抬,淡淡道,“太医院人多事杂,还特地劳烦许御医跑一趟,实是我的不该”
“公子言重,是臣等处事不周”
嘴角掩着笑,“小事而已,我也没怪什么,春儿”,春儿连忙将一袋金瓜子递给许御医,沈言之道,“小小心意,许御医收下吧”
许御医犹豫一会,扫视了眼周围,迅速地接过那钱袋塞进了怀里,谄笑道,“臣明白”
送走了许御医,几个宫女又忙忙活活地把珍珠粉都收进仓库,春儿抱着个挺沉的箱子费劲走到亭廊下,却见元宝蹲在一处偷懒,气哄哄地走过去踹了他一脚,怒骂道,“我们在那儿抬东西,你倒偷起懒来了,这个给你,搬到仓库去!”
元宝漫不经心地抬头瞧了春儿一眼,乐呵呵地捧着什么看得入迷,春儿见他不说话,抬脚又踹了一下,“喂!你聋了是不是,我叫你把这抬到仓库去!”
“哎呀,好姐姐,你做这等事干什么,吩咐给底下那帮小子不就行了,快来瞧瞧公子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