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全怔,左右为难,终是躬身退下。能做他都做,只是感念承欢公子情深意重,才冒着掉脑袋风险替他进言句,多余他自己也是有心无力,切看公子造化。
烛光晦暗,殊易抬笔欲写,却心神不宁,原想练字安心,却越写心越乱,紧皱眉,扔笔怒道,“墨太稠!你是怎在御书房伺候!”
旁边侍奉笔墨宦官立即吓得跪到地上,全身颤抖,惊惧万分,生怕殊易无名火会发到自己身上,想求饶却连句话都说不明白,殊易看他样子也心烦,怒喝声,“滚出去!”,那宦官大惊,连滚带爬地退出去,此时书房里唯剩殊易人,烦躁之心才算略有缓解。
很想看看那孩子,做下这个决定时便知他会发疯,承欢他虽平日里看着乖巧懂事,人也通透,但绝不会忍受这种屈辱,可除此之外又有什办法,既
着那壶酒看好会儿,伸手推,酒壶应声而碎,酒洒满地,又攥起那条白绫,脑海中闪过总是殊易说过那句“朕定亲手杀你”,且不说君无戏言,单说君子诺千金,也不过是个笑话。
吹灭灯烛,但屋外火光四起,屋内切仍清晰可见,沈言之攥白绫好会,甚至连椅子都摆在那里,但还是放下念头。
他不甘心。
此时此刻,更不甘心。
他试图想些快乐事情,他人生是从十三岁那年改变,若说不怨是不可能,但若想报仇他早就可以报,却已经不恨。事隔经年,没有谁对谁错,皆为个利字而已。只能回忆起父亲还在时,教他读书写字,研磨作画,虽教导时十分苛责,但每日饭桌上都是自己爱吃菜,父亲也总是买给他栗子糕吃。
往日之事依旧历历在目,转眼瞬,重重宫闱,想起那人举动,仍嘴角牵笑,事到如今,心中亦无恨,只是怨他气他,怎忍心真毁自己。
忽然想起大事,沈言之慌忙起身,翻箱倒柜将那幅殊易枫林图找出来,小心翼翼地展开,也不知什时辰,只任性地研磨提笔,这几日光顾着忧心,竟把这事忘,即便死,也该无挂念才是。
宣室宫内,谢全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向殊易如实转告事情缘由,殊易拍案大怒,“既如此,你还愣在这做甚,杯鸩酒赐去事!”
“皇上!皇上三思!承欢公子时接受不能也是有,只是气性大些,皇上哪怕句话,也能让公子安心啊!”
“句话?”,殊易冷哼声,“谢全,如果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你这位置还是拱手让人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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