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大理方向找,寻不到踪迹就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暗访!十日之内,朕要见人!”
暗卫颇具压力地应了,退下时从窗户翻出去,还因脚底一软,差点绊倒。
殊易的心悬在喉咙口,胸膛轻微地上下起伏着,不知怎的就见案上的镇纸花瓶皆不顺眼,镇静冷漠如殊易也不禁心烦意乱起来,像一个孩子一样把怒气撒在无关的东西上,案上的东西被扔了一地,外面的谢全听见动静赶忙进来,看到这一幕也是吓了一跳,忙叫人来收拾,却被殊易厉声赶了出去。
他渐渐地意识到,这样的慌乱,不是因为怒火,而是……另一种不可言说的情绪。
结果可想而知。十日过去,暗卫依然毫无线索,即便拿着相似度极高的画像,但由于不能明找,只能凭借着个人的记忆在人群中勉强搜寻,实在是太难了。更何况,此时的沈言之,正坐在前往江南的路上,当暗卫搜寻到都
易从温德宫内走出来,留给宫人们的唯一一句话是,“照顾好你们公子,饭菜按时送进去,你们公子怕风,这门,就别轻易开了”
只有元宝春儿明白,殊易这是想封锁消息,若是找到了公子一切好办,若是找不到……就谎称病死,堵住悠悠之口。
而底下的宫人们不明所以,只知沈言之身子有碍,殊易在温德宫相陪了整整一天,荣宠之至。
殊易回到宣室宫,心中却无十分悲喜,就连怒气也是在摔了镇纸的那一霎那,知道他不想连累宫人,所以没有怪罪,知道他真的走了,所以也不再发怒。
可还是不受控制地叫来了暗卫,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沈言之是他的人,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死人,明明该一生一世陪他老死在宫中,明明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男宠,怎么就会这么胆大妄为竟然逃出宫廷?
当帝王的威严受到了威胁,殊易的第一个反应是找到他,抓他回来,不为怒火,只为自尊,他一定要好好问问他,到底因为什么,敢让你离开朕身边?
暗卫接到这个命令时,下意识地应了声,“是!”,可接着却犯了难,整个华夏大地,要一寸一寸找过去,恐怕要连他们的儿子孙子一代代找下去才有希望。
殊易怒道,“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公子,一天的时间能走到哪里去!在方圆几十里搜遍了!一旦发现立即抓回来!”
“是!”,暗卫答道,“可……若没有踪迹……”
“没有踪迹就继续南下!”,殊易想了想,拼命地想,却不知沈言之究竟会去哪里,只知他畏寒,不会去更北的地方,可南方……总不会回他的故乡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