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殊易忍下了心中一把火,把迷醉的沈言之按在院子里的石凳之上,收起了桂花酿,换上一壶茶水,也不顾沈言之手脚并用地阻拦便一杯一杯地往下灌,到了第三杯,身下人总算有了几分苏醒迹象。
思绪刚回两三分,头一反应便是伸手打掉了殊易刚买来的青釉瓷杯,大吼道,“哪个狂徒!敢对我动手动脚!”
倒是有趣。
殊易冷笑一声,倚在石桌旁调侃,“你又是哪个醉徒,还耍上酒疯了?”
沈言之一怔,听清了殊易的声音,又清醒一二分,兴许是酒壮人胆,他猛一甩头扬声道,“我醉怎么了!你管我!”
惊诧。
楚辞想了半天,忽忆起那日在摊位前曾见过他一面,指着他疑惑道,“你是那日的……”
殊易注意到楚辞怀里的沈言之,腾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来便从楚辞手中一把夺过了沈言之,浓重酒味扑鼻,殊易下意识地皱了眉头,“他怎么醉成这样?”
楚辞无奈摇头,“和内子喝了点酒,便成这样了”
“知道了,多谢送回”
说完倏然站起身,又因头晕差点栽到地上去,幸亏殊易及时伸手揽过了他,也不想与一喝醉之人计较,语气便缓和了些,“承欢!别闹了,跟我回屋去!”
听到承欢二字,沈言之似极其不悦,使劲推开了殊易,摇摇晃晃地站在他面前,大笑两声,“承欢?承欢?!殊易,到如今你我相识五年,你可曾知道我也是有名字的,我叫言之,沈家言之!”
殊易呆愣一瞬,竟也不知他究竟是醉是醒,说的是明话还是醉话,走上前又拉了他一把,温柔劝道,“好,好,言之,沈言之,跟我回屋行不行?”
没想到却再次被他大力甩开,只见沈言之不稳地站在那儿,清风吹起衣袂纷飞,桂香萦绕如墨发间,芝兰玉树,貌如璧玉,一
无半句多言,殊易转身便要走,楚辞连忙叫住他,“你是孰人?怎在言之家中?”
殊易头也没回,“我是谁?他于五年前嫁与我为妻,你说我是谁?”
这消息对楚辞无异于晴天霹雳,一时未及反应,直到院门在他面前砰地一声关上,他才连忙跑回家中与黎白共享。
院中还飘着桂花香,桌上的桂花酿酒香四溢,似被酒味唤醒,沈言之在殊易怀中闷哼一声,直寻着那桂花酿去,殊易忙拦了他,知醉徒最难哄,“没酒了,该回去歇了”
暖风熏过,酒味弥香,沈言之正醉到贪杯,在殊易身上蹭来蹭去,差点蹭出一把火。殊易倒是很想趁人之危,想到沈言之醒来时的羞愧样子也怪好玩儿,但……他可不想跟一个死人同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