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真喜欢;不舍,当真不舍。
玲珑骰子安
这心底最深处如坠石般疼痛又算怎回事?
他竟这容易就走,仅几句话,只有几句话而已,就逼走他?这些!这些和他四年所熬所受如何相比!
倏然回头,又与刘誉撞个满怀,沈言之猛地抓住他衣襟,手指都在颤抖,“刘誉!刘清平!”
“在,在”
“求求你,带出城,……找不到……”,哭意尽显,狼狈至极,想他沈言之于世二十栽,深藏喜怒,从容淡然,除却在殊易面前外,何时这样狼狈过?
会在这儿刘誉,把宣纸直接塞到他怀里,声音里都带着哭腔,“快帮看看,上面写着什?”
刘誉也是怔,不明所以地接过那张纸,随便看眼,上面只有两个大字,潇洒飘逸草书,铁画银钩。
“自……由……”
刘誉喃喃出声,却惹得沈言之激动更甚,抓过那张纸抬腿就要跑,刘誉连忙拉住他,气道,“昨日就来找过你,可你称身子不适未曾相见,今日又来,你仍要弃而去吗?!”
“刘清平!你放手!”
太阳高挂,暖意洋洋,刘誉分明地看见沈言之脸颊上两行清泪在阳光下闪烁光芒,刺痛双眼。终是叹口气,妥协,“好,带你去,是哪边城门?”
“往都城,往大梁都城……”
满心满意,皆是大悲。
沈言之知道,今日若别,他日便再难相见,当日处心积虑离开是他,殊易找来誓死不从是他,如今殊易放他自由满是不舍也是他。他知他不堪知他无常,然不变,只有这颗心和无尽思念罢。
再骗不得人。
沈言之使力想甩开他,无奈刘誉使力气太大,反手拉,又把沈言之拉回到眼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笑声,“你可知坊间都传开?西街沈公子光天化日之下带着自家男人逛清风阁,沈言之啊沈言之,还真是小瞧你!”
“事,与你何干!”
“是与无关!”,刘誉看着沈言之,厉声道,“但你不该瞒!”
伴随着刘誉最后字落,沈言之猛然挣出刘誉控制,转头便跑,不顾满街行人,也不顾脚下石子和面前猛冲过来孩子,只管直往前跑,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刘誉紧随其后,声声叫着“停下”,却也再拦不住他,只能挡着扶着,生怕他摔倒。
可沈言之根本知道这条路通往何处,满脑子里闪过皆是:殊易走,他真放他自由,他直心心念放手和解脱,殊易给他,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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