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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3 / 9)

形状,陈旧暗黄,男男女女,大大小小,塑料,棉布洋囡囡,眼睛可以上下翻动,卷头发,光头,穿热裤,或者比基尼外国小美女,芭比,赤膊妓女,傀儡,夜叉,人鱼,牛仔,天使,所谓圣婴,连体婴,小把戏,包皮裹陈旧发黄衣裳,裙衩,部分完全赤裸,断手断脚,独眼,头已经压扁,只余上身,种种残缺,恐怖歌剧主角,人头兽身,怪胎,摆得密密层层。

李李穿浴袍过来,举瓶古龙水,朝两橱收藏深喷几记。阿宝说,收集这堆名堂,真想不通。李李拿出只断手赤膊美女,拉开大腿,让阿宝看,下身有簇同样金毛,同样有形状。李李说,这是澳门买到旧货,百年历史手工美女。阿宝说,衣裳总要穿件。李李说,原装衣裳,多数已经发脆,上面有蟑螂污迹,以前租房子,有老鼠。当时这些宝宝,越集越多,装进几只纸箱,结果小动物钻进来,小裙子小衣裳里做窝,洋娃娃衣裳咬破不少,等生刚刚发觉,因此部分宝宝,只能赤膊,也算种真相,比较单纯,各种年龄洋娃娃,要是认真分别,有清纯型,忧郁型,或者车祸型。阿宝不响。李李拿只赤膊娃娃说,惊悚片脚色,诈尸型。阿宝说,太香,真吃不消。李李说,只能经常喷点,必须防蟑螂老鼠。阿宝说,跟这批宝货过夜,噩梦只连只。李李说,不怕。李李指墙角,竟然有小佛龛,供尊观世音。李李走到小龛面前,双手合十,蒲团上落跪,浴袍滚圆,大腿雪白,脚趾细巧精致,认真上炷香,房间里,古龙水与中国棒香气味混合,产生特别味道。李李说,观世音菩萨在此,每夜太平。

阿宝沉默。房间里只有把椅子,李李开瓶红酒,两个人重新回到床垫上。灯光捻暗,枕头垫高。阿宝说,如果进来就开电灯,

李李笑笑不响。阿宝说,收集这堆破旧宝货,啥意思。李李说,欢喜,可以吧。阿宝说,当心半夜里作怪,有部捷克电影,房间洋囡囡,半夜三更造反。李李说,是吧。阿宝说,因此请观世音镇妖。李李拍阿宝记说,瞎讲八讲,看到这些囡囡,直做好梦,看到人,就难讲,往往噩梦场。两个人吃杯红酒,有点倦,酒杯放开,李李关灯,脱浴袍,钻到阿宝身边不响。房间重回黑暗。李李说,阿宝咽。阿宝说,还好。李李说,讲故事可以吧,如果讲到,阿宝会嫌避吧。阿宝说,哪里会。李李静静说,心情,世不好,以前离开省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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