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往他身侧滑半米,龙七看着他往成叠的书上拿了一本册子,他向门口走,经过她时,将册子拍进她的怀里,龙七接住,而靳译肯继续踱到门口,数十双眼睛此刻盯着他,这些人对于八卦的渴求早超过礼教与为人之道,毫不避讳地盯着他,盯着屋内的龙七,甚至希望这局势能再戏剧化一点,爆炸性一点,他一言不发地把住门,顿那么两秒后,砰一声关上,这些眼睛和耳朵被隔绝在墙外,门框在震。
龙七感觉到有事发生了。
门一关,狭小的寝室内就剩他和她两人,呼吸的声音也
右手不受干扰,左手搭着扶手,黑屏的手机在手心里一转,一转。
“靳译肯。”
龙七这三个字念得并不响,也不轻,语调低沉,一副,bao风雨将来的架势。
“什么情况……到底什么情况?”
“还看不出来?这俩有猫腻啊!”
出头来,这种骚动从一楼感染到二楼,从二楼蔓延到三楼,龙七所经之地无不幸免,直到她到达四楼,停到一间宿舍门口。
那门虚掩着,正有人因为外头的动静而想开门,而她用包甩门,门砰地一声撞墙,正对面的男生惊得往后趔趄!
男生后头,宿舍正中央靠窗位置的写字桌前,靳译肯在那儿八风不动地坐着,背对着门,翘着二郎腿,桌角烟灰缸里立着几根烟蒂,冒着缕缕白烟。
龙七的链条包在手底下晃着,门吱嘎作响,外头一阵小高潮般的嚷叫,然后飘出一些密集的碎语,但里头一片死寂,两位在场的室友猝不及防地呆立在床沿边,看她。
“我倒要看看你在忙什么了不起的课题。”
“真假?卧槽还杀到寝室,靳译肯牛逼啊。”
“人段位本来就高啊卧槽。”
外头的吵吵嚷嚷快冲天,龙七快炸的时候,他终于停了笔。
笔啪嗒一声落书页上,两名室友的肩紧了一下,外头走道也由近及远地压低声音,仿佛都为集体窥听这场大戏做足了准备,但他的口气很淡很平常,没有丝毫情绪波澜,只回:“也行。”
两名室友往门外赶,他则起身。
从她讲这句话开始,外头的声音大了去了,一个个嘴边都挂着她和靳译肯的名,然后再被层层叠叠的“卧槽”所覆盖,仿佛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一双双眼睛全往这儿盯,两名室友的眼睛也飘向靳译肯。
但靳译肯不搭理。
他就像成了佛,耳根清净,压根不管她是来砸门的还是砸他的,笔在手头转了一圈,仍往书页上写东西。
“我们……要不先出去?”室友提议,看他,也小心翼翼地看龙七。
他还在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