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译肯,个多月不见,却如同浴火再生,身段愈加挺拔靳译肯。
他手臂上多出片硕大纹身,纹着他养阿拉斯加,他因身侧友人玩笑勾着嘴,眼眉间是厌世薄凉,下巴线条比之前更明显,即使不说话也股冲天“搞事”暗示,随时准备拉你入地狱再推你入火牢,让你死又让你生。
是,就是这个靳译肯。
手包里手机在震动,她条件反射地搁到耳边,却听不进只言片语,只知道往前迈步,他身边却突然出现旁人。
此刻,夜里十点整,离午夜还有个小时,风雪飘扬,烟花高绽,全国人民合家团圆,而她在大马路上顶着寒风侯刻钟才等到辆出租,打车去离这儿半个小时车程昭华馆。
任何个地方倒数活动,都抵不过夜店成群昭华馆,此刻这里比哪儿都热,她根据班卫指引到达最有名那家,门口豪车成排,圈内眼熟脸进进出出,还限制客流不让进人,说是有包场,亏得龙七也是“眼熟脸”,经理冲她个面子请她进,场子内电音震耳欲聋,频闪灯照得人脸模糊不清,她手上挂着臧习浦大衣与自己手包,另手拨开身前挡着人,在攒动人头间穿梭,衣着裸露外国模特与她擦肩碰肘,那些香水味,朗姆酒味,爆珠烟味从鼻间呲溜跐溜地滑过。
……
爆珠烟味儿。
脚步有意识地减缓,她因其中夹杂熟悉味道而辗转视线,顶上光快速切换,紫蓝,忽明忽暗,她心如擂鼓,往左右巡视,再往前看,向着那烟味越来越浓地方去,越是向着里圈走,擦肩而过人里就越多熟脸,都是与靳译肯地下情那会儿被带着见过狐朋狗友,是谁场子,越来越昭然若揭,心也越来越燥,DJ打碟,电音突然变得刺耳绵长,她蹙眉,周遭人都捂耳朵,与此同时,身前挡着人终于挪开。
于是,五米之外。
内圈中心。
眼前跌宕世界里。
她终于看见厚重红光里靳译肯。
刺耳电音依旧作响,旁边人群依旧嗨得高举手,而她个安静个体,格格不入地站在狂欢群体中,看着正在打烟靳译肯,他四周烟雾缭绕,她仿佛能听见他将万宝路叼在嘴边时,烟嘴爆珠被咬碎“咔哒”声,能听见火机“嚓”声响,烟草燃烧声音,看着那烟夹在他右手指间,随着他手垂到身侧,火星亮着,烟雾冒着,从他腰漫到他手臂,肩身,他另手插在裤兜中,正背对她,正与他人说话,烟雾受空气细微流动影响,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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