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十八岁生日两颊还带着婴儿肥的金发少年用他那双祖母绿的眼睛盯着手足无措的小神父,手指撒娇似的勾着阮夭的衣摆,连声音都是恰到好处的害怕和虚弱:“妈妈在我六岁的时候就走了,现在爸爸走了,我一个人觉得很寂寞。”
他恨不得连脑袋都塞进阮夭怀里,亲昵得好像一只找到新玩伴小狗。恨不得连肚皮都翻出来给阮夭摸摸。
有谁能拒绝一只撒娇小狗呢。
阮夭毫无戒备地任由小少爷拉着自己的衣摆,心里想着不愧是从小在父母手心里长大的孩子,连一个陌生人都能轻易托付信任。
这么一想的话,他这个为了偷宝石伪装成神父的骗子就更坏了。
这是渎神。
渎神是重罪。
可是……爱德华被西装掩住的肌肤上因为战栗和刺激而竖起细软的寒毛,连牙齿都在格格打颤,堕落的神父好像……格外美丽。
让人忍不住想看看,他彻底破碎的样子。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个人畜无害的小可怜嘛。
请来的神父,却被这两头蠢猪围在一起没完没了地骚扰。
神父,神父会不会生气?
会不会怪他讨厌他?
他蹭的站了起来,脸色阴沉地瞥了一眼自己两个又蠢又恶心的哥哥,再看到阮夭的时候脸上一瞬间又变幻出那种柔软无害的小狗似的神情。
“神父,ruan,我很想你。”他直接拉住了阮夭的手,竭力捋平自己的舌头,力求把阮夭的姓说的字正腔圆好显出他们两人不一样的亲昵意味。
最后居然还要觊觎人家青涩的身体。
实在是太过分了。
系统心超大,摸摸意识海里拇指阮夭的脑袋:“安啦,我们
于是阮夭脸上露出神棍专有的高深莫测表情微微一笑:“好哦。”
……
阮夭穿着大了一号的毛绒拖鞋站在杜瓦尔家阴森华丽的长廊里的时候第一百零八次后悔自己随便答应了爱德华留下来过夜的请求。
那个小少爷实在是很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看起来天真无害的脸蛋来哄骗阮夭。
也或许是阮夭看起来实在是个好心肠的笨蛋。
他和神父贴的那么近,《圣经》的油墨香混着神父身上天生的香气勾兑出了一种格外……圣洁又放荡的惑人味道。
碰到阮夭手背的那一刹,爱德华脑子里霎时间闪过神女被面目模糊的恶徒压在神坛上的晦暗画面。迷乱的天光,破碎的彩绘玻璃,鲜血从大腿上流下,蜿蜒如古书上邪恶的图腾。
恶火烧灼他,谷欠望吞噬他。
爱德华像是被烫到了一样飞速地松开手。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用那种恶心的想法想神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