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秦煜也没有戳破拙劣的谎言,他摆了摆手,没有抬头看时初。
煜把刚刚点烟的打火机捏在手中反复摩挲,不知道在想什么。时初坐得僵硬,才刚刚动了一下,秦煜就伸手过来摸他面前的水杯,试探水温是否变冷。
时初眼眶突然之间酸涩无比,他不敢抬头让秦煜看见自己湿润的眼眶,低声问:“秦煜,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
秦煜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不想回答,自顾自说道,“公司的人总说我办事沉稳老练,他们不知道我在你面前总是焦躁易怒,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不想这样。”
秦煜从前总喜欢在时初面前故意示弱撒娇,时初从很早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已经对这套招式免疫了,但秦煜说这句话时,实在很像那些年他惯用的语气,只不过那些示弱和无意识的撒娇,此时都被裹在名为“迷茫”的厚重外壳中。
时初太久没有听秦煜这样和他讲话了,一瞬间心肺刺痛,他不得不弯腰缓解这种不适。
快点发生什么事吧,秦煜要说分手,就直接说出来好了,给他个痛快,不要再这样把他放在火架上烤了。
可是秦煜没有再说话,整个客厅像一个被封了口的塑料袋,时初每呼吸一次,就感觉氧气少一分。在窒息感彻底降临之前,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几乎是响起的一瞬间,时初就像受了惊吓的兔子般从沙发上跳起来,匆匆瞥了一眼屏幕就说导师催着自己回去。
都快十点了,哪有什么导师,不过是垃圾信息。
他只是手足无措,本能想要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