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接通。
即使是在分手后的一段时间里,时初任何时候给秦煜打电话,都会被接起。那时候他们有很多分手后的事宜需要商议,秦煜虽然言语之间不像在一起时耐心温柔,但总不至于直接不接电话。
这个时间,国内正是晚上七点左右,时初心里想了些可能不接电话的理由,换成了微信消息。
先是一句“你现在有时间吗?”
后来觉得这样的开场白太容易消磨对方的耐心,时初又在之后将有关老杨和豆沙的情况统一措好词发送过去,最后还不忘加一句“可以吗?”来增加对
后来,他甚至采用厌恶疗法,购买微型电击器,在每一次脑海中出现与秦煜有关的任何事情时,用电流刺激自己,试图降低想起秦煜的频率。
——依然不行。
他在每个难捱的深夜电击自虐,第二天若无其事上课学习,夜幕降临时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痛感只会让秦煜在他脑海中更加清晰-
老杨在挂掉电话一个半小时之后再次发来了一条信息——行了,我理解你,我自己去联系秦煜。
。
当然,这个“任何人”并不包括他自己。
别人无法透过外表窥见他的内心,然而他自己无比清楚,每一个阳光升起的清晨、每一个万籁俱寂的深夜,亦或是学习疲累的瞬间、忙碌辛劳的刹那他无一不想起秦煜。
并且这种思念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仅没有淡却,反而越来越浓烈。
他以前认为仪式感是一种虚幻的自我安慰,但初六那一天,他将与秦煜在车内平和相处的一段时光视为分开前的最后道别,以为自此就能山高水远,一别两宽。
这下,时初之前所有的犹豫不决都被抛之脑后,似乎是怕老杨有所行动,他几乎是在看完消息的瞬间,就回复了老杨。
——不用,我来。
冲动之下做出的选择往往欠缺考虑,但那也代表着一个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时初看着自己发出去的消息,半天,认命般地叹了口气。
他点开秦煜的号码,按下拨号键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这么多年的感情。
他发现自己没法像自以为的那样放下秦煜。
刚开始,这个事实的出现让他感觉到失控般的恐慌,他一向秉承自我,从小学会了隔绝情感,以为只要凭借时间和空间的力量,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可是看似正确的道理在秦煜身上不起作用。
起初,他将这种感觉归结于意外。对于意外事件的处理,要寻求一些不同寻常的方法。让自己忙碌得挤不出任何时间、隔绝任何有关秦煜的消息、尝试接触新的人通通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