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没关,秦煜说了声进,景贺程跟着声音看过去,与时初的视线相对,气氛一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时初面上不显,对景贺程笑了笑,先把文件公事公办地送到秦煜办公桌上去,再帮技术部同事简短汇报了一下项目进度,之后就安静待在一边等秦煜批阅文件。
先憋不住的人是景贺程,他丝毫不掩饰眼中的诧异:“哥,你怎么在这儿?”
前几个月,景贺程时不时发消息问时初有关学习的事情,其中大部分是不想学习以及对当今应试制度不满的吐槽,一来二去,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倒是比之前近了很多,他叫起哥来十分顺口。
“我们和他们研究所有合作。”秦煜低头翻文件,顺口帮时初答了。
最近时初的危机感陡然丛生——主要是因为景贺程不专心准备考研,又从学校跑来公司了。
“我真的学不下去,我每次一背书就怀疑自己有潜在的智力障碍。”景贺程皱着一张脸诉苦,眼神里写满了被学习摧残之后的沧桑。
作为曾经学习上的受害者,秦煜对他的遭遇深表同情。然而他名义上已经不再是公司的实习生,秦煜不能让他想走就走,想来就来。
景贺程摆明了不想回家,一屁股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就不走了:“秦哥,求你了。我给我爸说过完这个暑假我就好好回学校学习,我想缓两个月。”
秦煜不为所动:“你回家也能玩。”
送来的文件中有一份有点问题,他皱眉认真看起来,没太注意另一边的动静。
时初瞄了秦煜一眼,见他沉浸在文件中,就不动声色地挪到景贺程身边悄声问他:“你不好好学习,怎么跑过来了?”
于是景贺程又把刚才跟秦煜说的话给时初解释一遍,还没等时初听完说什么,他先发制人问
“不行,我回家了我妈我大哥还有家里阿姨都会天天念叨我,一点自由都没有。但是如果我在你这里,我爸至少不会觉得我无所事事。”
秦煜头疼起来,如果景贺程真给他爸说暑假要过来,景岳必然打电话给他,他就不得不同意。可是不管怎么说,景贺程毕竟还是个学生,能做的事情确实不多,他还要额外分出点精力来看着股东的儿子,实在是有些心累。
他没说话,景贺程也不担心,他早想好了给父亲的说辞,只要他爸那边同意,秦煜这里问题就不大。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时初突然敲了办公室的门。
也不算巧,赵易安这段时间出差,本该由他负责的事情大部分都转交给了秦煜。技术部需要签字的文件自然会送到他这里,时初这几天跑得格外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