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看他一眼:“你以前经常早上去买菜?”
“嗯。”时初点点头,好像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奇怪,“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做饭,都是以前练出来的。我们家……你现在也知道了,他们有时候吵了架就都不会管我,我没钱出去吃,又不肯去蹭别人的饭,只能自己做。”
时初想到以前,笑了笑:“刚学做饭的时候人还没灶台高,做得一塌糊涂。蒸米饭水放多成了粥,菜在锅里糊成碳,什么调料该放也不知道,那时候网络还没那么发达嘛,也没地方去搜,干脆就都不放。但毕竟是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我不会承认它难吃,吃一口要给自己说一声真好吃,硬生生在自我欺骗中吃完了整顿饭。”
时初嘟囔着:“我幸好走了正路,没去干传销,不然我洗脑功力应该还是不错的。”
秦煜听了这些,本来有些五味杂陈,但最后这一句又把他逗笑了,他捧场道:“那确实,小小年纪就有了异于常人的本领,实在是厉害。”
自称完全没醉,但毕竟在秦煜那边可以用这个理由来合理化一些行为,以至于一切发生的都很自然。
然而眼下这个场景在他们分手前十分常见,此时再一复刻,就令人感到些许不自然。
时初也说不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不过并不是首次出现。
他们大学还是朋友的时候,在一起吃饭上课出去玩也都没觉得有什么。但确定关系后的那一个星期,两人在一起不论做什么事都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尴尬气息环绕在身侧。
平时常做的一切都因为不同于往常的关系而染上了一层羞赧的色彩,连最寻常的对视都要欲盖弥彰地迅速移开视线。
在超市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时初以为那只是因为年龄小,又是初次恋爱才会如此。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再一次体会到了这种并不令人反感的尴尬氛围。
他本来已经在很努力地绞尽脑汁寻找话题了,但秦煜似乎也有点被这种氛围传染,两人刻意的对话反而使气氛更加诡异,干脆双双闭嘴。
此时秦煜这么一问,刚好问到时初熟悉的领域,他这才赶紧抓住这根浮木,一口气解释了这么多。
秦煜顺着他的话往下聊:“鱼腥草我知道,不过它的叶子我好像还是第一次见。我就有点吃不惯鱼腥草,味道很怪。”
时初:“我们家那边这个还挺常见的,一些小吃摊基本都拿它当配菜。早晨去买菜,还能在菜市场看见一些爷爷奶奶从乡里过来卖新鲜的鱼腥草。就直接在地上摆张撕开的蛇皮袋,只卖这个。我来这里上学之后就没怎么见过了,只在超市有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