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数学
艹了。
祝青燃强压下自己心头的焦躁,眼巴巴盼着班主任离开教室,可惜事与愿违,他先等到了大喇叭里刺耳的沙沙的铃声,不免心绪一沉。
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早读课和第一节课之间的十分钟。
但是祝青燃失算了。
他没有想到,这短短的十分钟还能被班主任自作主张地拿走,用于更正之前在课堂上讲解知识点时表达上的差错,顺便带领同学们回顾一下曾经传授的知识点。
两人还在冷战。
踏进教室门槛的第一眼,祝青燃没有看到黎旻,他知道自己又来早了。
然而坏运气却像在玩恶作剧的游戏,接踵而至。
早读课还没有开始,班主任已经步入教室,开始在过道里乱转,并且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期间祝青燃每看几眼书,就偷偷往后瞄几眼黎旻的座位,黎旻比他高,当然坐在他后面。
周日的夜晚,注定难熬。
祝青燃的情绪像是沉底的船只,四面是水流带来的压强,溺水的人被遗弃在船只上,濒临窒息的境地。
被浸透的船只很难重回水面,就像低沉的情绪很难变回平常。
除非解决情绪沉底的根源——关于可能已经造成的和黎旻的误会。
这根源类似于让船底无人发觉的裂缝,水已经在从裂缝中无声无息地渗进来,起初只是一滴两滴,看似微不足道,后来渐渐积少成多,有着致命的危险。
回顾完,不出所料,又上课了。
是平时最爱拖堂的数学老师的课。
数学老师从单选题开始分析试卷,一路往后讲解到压轴题,压轴题比较难,于是他开始写板书。
才写完一行,下课铃在同学们耳畔欢乐地歌唱。
祝青燃却没有多高兴,反而是失望落空的感觉。
祝青燃在上课铃响之前的五分钟等到了黎旻,这和对方平日里提早半小时到教室里学习的作风相悖。
五分钟不够解释完整个事件,但是足够祝青燃去往黎旻面前表态,态度问题是最重要的,他不希望黎旻误会自己。
正要下座位,才想起来班主任好像还没走。
祝青燃环顾四周。
……还真没走。
到该入睡的时间,窗帘被拉上,所有的灯光灭了,只有两篇窗帘缝隙中隐约透露出一丝微弱的月光。
祝青燃与那一缕月光大眼瞪小眼看了很久,才勉强浅眠。
翌日,他破天荒地没有赖床,在闹钟响起之前,早早地醒来。
浅眠都不忘做梦,与噩梦斗智斗勇,醒来时头便昏昏沉沉。
早晨和祝母进行了几句必要的交流,一个字一个字地,完成任务似的,像是从齿缝间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