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分局工作的一整天里,沈浔都有在留意案件相关的消息,下班回到家后,他整理了已知的事实,敲了很长一段文字发送给孟远岑。
媒体报道层出不穷,死者家属也在时刻关注案件进展,沈浔猜测,他所发送的消息,孟远岑或许早就已经知道了,但他毫不犹豫地选择发给对方,万一有孟远岑不知道的,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两分钟后,收到一条来自孟远岑的“谢谢”。
后来的几天里,他们再也没有聊过案件相关的话题。
孟远岑偶尔会分享一些日常生活里的趣事,大多和校园有关。
,司机见色起意,同时威胁女孩不准报警,女孩被迫答应,司机和女孩在车后座上发生了性关系,结束之后,女孩趁司机不注意,推开车门伺机逃跑,司机忽然觉得女孩一定会报警,于是起了杀心,追上去把女孩掐死了,抛尸在蓝湖公园,然后逃离现场。”
沈浔闻言不免唏嘘。
老张摇了摇头,“我有的时候就会想,如果女孩没有尝试逃跑,是不是结果就会不一样了?”
沈浔道:“如果女生没有坐上那辆出租车,结果一定会不一样。”
说的老张是叹息声连连。
比如他心血来潮点了一次名,刚好抓住几个逃课的学生,可以名正言顺地扣平时分。
比如考完期中,群里都在刷“老师,菜菜,捞捞,呜呜”。
比如阅卷的时候,又看到同学在“编撰”法律条款。
沈浔每次看都觉得有趣,对方的消息逐渐变成了乏味生活里的、值得期待的小惊喜,他每次也都会及时回复,除非是真的忙。
这周六又要值班,沈浔还记得自己欠孟远岑一顿饭,本来想在约在周日晚上请回去,选择纠结症又犯了
老张经常会关注这些被移送到检察院的刑事案件,以及后续的法院审判结果,他对法律这块有兴趣,沈浔这会儿又想到那个提出让凶手杀人偿命的、崩溃的死者母亲,便问:“老张,就你目前认定的事实,不负责任地猜测一下,你觉得法院最后会如何判刑?”
老张:“我的直觉是,死缓,或者无期。”
沈浔追问:“可能判死刑吗?”
老张:“因为犯罪嫌疑人有坦白情节,而且他不是预谋犯罪,所以我觉得概率很小,除非……他直到上了法庭也态度恶劣,还想着报复社会啥的,但是我想,他都坦白了,不至于死不悔改吧。不过我也不是很懂,我瞎说的,你听听得了。”
下午,老张、小阮和沈浔三人共同完成了尸体检验鉴定书,沈浔检查过一遍,确认无误后和张阮两人一起签了字,拿去加盖单位公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