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是常客。
除他以外,还有些郡王的子嗣,和京城名门世家的纨绔子弟。
谁也不把靖王当人看。
虽然他也不是人,是狗比。
但段钺听着就是刺耳。
靖王不答,掀了掀沉重的眼皮:“你怎么来了?”
段钺不想回答。
但靖王就那样漠然看着,叫他忍不住冷喝:“我来就来了,还需征得你同意?”
一旁金宝听了,在心中默默点头。
他猜得果然没错,这位玄卫大人,和其他人一样,都是来欺辱四殿下的。
段钺听到九皇子奶声奶气地问他:“六哥哥、要十六,干什么呀?”
六皇子说了什么,被风吹远了,段钺没能听清。
真是瞌睡了送枕头,他才想过要跟着六皇子苟活,六皇子就给他递了请帖。
是巧合么?
他怎么记得,前世六皇子是不爱参与这些纷争的?
出来的,还得回去上课。
段钺护送二人离开。
临出门前,六皇子突然回头,淡淡道:“你前日在御书房说的那句话,父皇很不喜。”
段钺愣了愣,低头盯着自己脚尖,不语。
他又道:“三哥和四哥是死对头,你若跟了三哥,往后,便不能再同我等来往。”
他正要叫人出去,靖王倒是先开口,薄唇一张,杀意刺骨:“滚。”
金宝还不知晓自己招惹了什么鬼罗刹,狞笑一声,咬牙上前来抓他:“敬酒不吃吃罚酒!四殿下,叫你乖乖跪着你不肯,非要杂家动手是吧!好啊!看杂家不打死……”
他话音陡然被掐灭在嗓子里,惊恐地瞪大眼。
段钺掐着他脖子提起来,冷着脸:“打死谁?”
金宝面红脖子粗,两脚
他上前抚掌嬉笑地讨好:“大人何须动怒?您有什么吩咐,奴才帮您办便是,您看是不是先将四殿下绑起来?还是直接上鞭子?”
段钺直皱眉。
他知道金宝以前就是靠这个赚银子的。
但凡有人来找麻烦,他便帮着一起动手。
主子开心了,便赏他几两碎银,可比当差存的多。
段钺在台阶上托腮等了许久,一直到太阳落山,靖王才拖着伤重残躯,一瘸一拐走回来。
残阳如血,将少年身影拉得冗长。
金边镀在他周身,暖不了分毫,反到越显阴森。
走得近了,段钺才看见他身后拖着血迹,延伸到远方,触目惊心。
“陛下又对你用刑!?”他脱口而出。
段钺仍是没吭声。
六皇子目光在他过分苍白俊秀的脸上停留片刻,轻轻收回。
“若我在校验中夺了头筹,段十六,我要你。”
段钺讶异抬头。
六皇子已经牵着九皇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