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咄咄逼人的是段云裴,靖王射这一箭,也顶多是不堪受辱下的反击。
但段钺这么一反击,心胸狭隘的,反倒成了靖王。
宴上皆是朝臣,哪个敢不要命,追随一个,bao戾之主。
可以说靖王以后的朝堂路,还没开始,就被段钺毁了大半。
没错,段钺就是故意的。
他道:“给我把弓。”
王霖迟疑。
御驾前谁敢持刀剑?
一时没人搭理他。
段钺站起,取出背上长弓,凌空一甩:“四殿下,接好!”
王霖将名册呈上,笑吟吟道:“陛下料事如神,此番冬猎,果真是四殿下收获最可观。”
“老四向来不会叫朕失望。”
中承帝一笑,看向沉默的靖王,“当初朕允诺过,夺得头筹者,便有资格领走朕最宠爱的玄卫。”
又叫段钺:“云钺,你上前来。”
三皇子一急,立刻抓紧段钺手腕:“父皇!”
么妖术,竟将父皇迷得团团转,根本不看母妃一眼。”
段钺心想,傻蛋,你母妃以后那是要当皇后的人,手段之高明,区区庄稚吟,可比不上。
说话间,段飞已经退出去。
中承帝叫他去换身衣裳再过来。
离开前,他抬头,余光扫了眼段钺。
他不计较,却不代表,他就忘了从前的屈辱,不过是没有
长弓入手,靖王桃花眸也瞬间凌厉,弯弓搭箭,朝着三皇子方向,没有半分犹豫疾射出一箭。
段钺冷不丁提起三皇子,往后一拽,才堪堪避开这一箭。
三皇子额间都逼出一滴冷汗来,脸色苍白:“段初初!你想杀了本殿下吗!”
靖王放下弓箭,眉目冷静自持:“不过是想叫三哥看看,我究竟拉不拉得开弓。”
段钺冷道:“奴才奉三殿下之命,送四殿下长弓解围,谁能想到,四殿下对着自己亲兄弟也下得了手,真叫人刮目相看。”
“老三,愿赌服输,你猎得四十一,老四猎得一百六十,你总不能叫朕徇私。”
“段初初肯定使了诈,他明明连弓都拉不开!”
靖王垂着眼,没什么反应。
四殿下自小娇养,武艺不精,是众人皆知的事。
但将门世家的子女,箭术再差,又能差到哪去。
段钺清楚他的意思,无非是不许自己冲动行事。
说到底他和统领一样,都是中承帝手里的玩物。段钺很明白,况且他已经和前世不同,不会再为了那一点不公而歇斯底里。
前世种种,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权势,才是叫人闭嘴最好的手段。
此刻天色渐晚,夕阳给落雪的山林渡上一层金边。
席中气氛渐热,中承帝便宣布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