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琅看了眼脸色苍白的靖王,拱手行礼:“见过四哥,六哥。”
又道:“云琅有要事,想同四哥单独商量。”
见他并不关心经书之事,段钺松了口气。
不论是前世,还是书中描述,七皇子段云琅,都是个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清凛傲骨,不屑权谋。
六皇子却不买他的账:“七弟有什么事,不妨就在这里说,不必避讳。”
故而七皇子来敲门时,两个主子并一个太监一个暗卫,全都在疯狂奋笔疾书,五指几乎快成了残影。
“王典,去开门。”
王典乐得喘口气,屁颠屁颠去了。
七皇子见到堆满一室血色经书,迟疑片刻:“四哥这是”
段钺暗道一声不好。
现在却又视他如无物。
倘若不喜欢,放弃玄卫,选择旁的奖励不就好了?
段四想不通,又见自己的新主子一路悄无声息,竟来到了冷宫,在院中默立片刻,敲响了门
段钺正抄书抄得手酸。
六皇子深更半夜不睡觉,非要带他来冷宫。
想起,有笔记落在了资善堂,且去取来,你不用跟着,先回书房等吧。”
小太监不疑有他,点点头小跑离开。
七皇子在岔路口站了片刻,并未向资善堂走,而是转进右侧幽森小道。
冰雪藏在青石板缝隙里,月光如水倾泻一地,照出他清雅如玉的面孔。
同往日书呆子的傻模样,似有几分不同。
“六哥,此乃云琅和四哥的私事,还请六哥避嫌。”七
还以为来的人是瑶初皇后,怎么会是七皇子?
他们帮靖王抄经书的事,若被抖出去,六皇子少不了一顿责罚。
况且冷宫向来无人踏足,他怎会来?他母妃不是向来视靖王如眼中钉?
两位主子倒是比他镇定的多。
六皇子搁下笔:“七弟深夜至此,有何贵干?”
老皇帝简直是个后爹,叫靖王以血手抄万卷经书,就为了替他祈福。
六皇子来时,靖王正被王霖带着几个粗壮太监摁在长板板上,已经割手腕放了满满半盆鲜血,人都快没了。
六皇子罕见地发了怒,把人全都赶了出去。
王霖走前说:“陛下有令,今明两日须上缴百卷经书,不抄完,不许出宫门半步。”
靖王已经瘫在地上半生不死,六皇子只得拉着段钺,偷偷帮他抄。
段四疑惑地想着,暗中跟在他身后。
他如今已是七皇子的暗卫了。
七皇子光风霁月,不喜暗卫死士这等阴私之人,是故只叫他隐在暗处随行,不得现身。
段四有点弄不懂他。
明明在殿上选择玄卫时,他一眼就盯住自己,掷地有声地说,就要段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