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将军,奴才猜的准不准?”
曲怀灏顿了顿。
段十六主动示弱,他也没有僵持下
段钺眼前一阵眼花。
他被靖王下了药,药力还未散去,本就体力不支,方才打斗时又牵扯旧伤,实在有些疲累了。
他强撑着精神,扯了下唇角:“你就不许段初初他比猪还能睡吗。”
曲怀灏俯视他:“段十六,别再强撑了,你到底将殿下怎么了。以你的忠心,你不会杀他,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段钺闭上眼,神色讥讽。
只浅浅一交手,曲怀灏就知道,自己不敌眼前这少年。
皇室玄卫,果真不同凡响。
曲怀灏面色冷肃:“传本将令,段十六扰乱军心,不知悔改,即刻抓捕!”
周围守兵神色一凛,立即蜂拥而上。
这是段初初的兵,段钺不能杀,只能将人打退。
“段十六!你想以下犯上么?!”曲怀灏一声厉喝,四周守卫立刻涌上来,刀尖对准段钺。
即使被包围,段钺也仍眉眼不动:“将军,小点声,殿下睡了,别吵醒他。”
“不用你来提醒本将。”
曲怀灏拨开他横在自己颈边的长剑,“让开,我没空和你在这里耗,前线战况有变,我要进去禀告殿下。”
段钺收了剑,但并不归鞘,而是后退一步,横在门前:“殿下没醒,今日谁也别想踏进门半步,有什么事,就等殿下修养好身体再行商议。”
他的忠心。
他这辈子,最缺的就是忠心这种东西。
他吸口气,敛了身上过于锋锐的杀气:“曲将军,你要禀告的,是不是覃墨川举兵进犯一事?”
曲怀灏眼神一凛:“你知道?”
“不知道。”段钺把剑放在地上,捂着流血的伤口,艰难坐到地上,抬头龇牙一笑:“猜的。”
且他必须守在门前,如此一来,受到的限制便颇多。
一个不察,腿上便挨了几剑。
鲜血飞溅,无法再站立。
段钺闷哼一声半跪下来,剑抵在地面,勉强支撑着身体。
曲怀灏走上前:“这么大动静,殿下若真在休息,早该被惊动了,可他到现在都没声音。”
“放肆!两国交战,哪里轮得到你这小小暗卫来指手画脚!倘若耽误了战事,你能负的起责任吗?!”
段钺也冷下脸:“四殿下若是死在这里,曲将军又有什么颜面去见大殿下!?那么多将士围在身边,还能让殿下受这么重的伤,奴才还想问问曲将军,到底是怎么护的人!”
“段十六!”
曲怀灏盛怒,一剑斩向他。
段钺随手一抬,两指并起夹住剑刃,眼皮微掀,冷意四溢:“奴才在这里,曲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