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钺有些许不自在。
靖王对他的吸引力非同寻常,连那双手在脱他
只有段钺是个怪胎。
他是奴才,也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奴才,却从不认为自己是谁养的一条贱。狗。
他对靖王毕恭毕敬逆来顺受,只是因为喜欢。
他若自己不愿意,谁也不能叫他屈服。
且段钺此人,天生反骨,即便表面忠诚,内心也藏着野望,无时无刻不在觊觎这美人王爷。
他单纯是因为对段钺产生了依赖和好感,才会去谴责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但他却不懂反思。
自作聪明、自以为是改正了,结果仍然只是将段钺当做他的附属物,居高临下施舍自己的爱和温柔。
他不会懂,真正喜欢一个人,不是一味将对方当做宠物圈养,而是有和对方站在平等地位的觉悟。
他也不懂,段钺要的不是垂爱,不是自上而下的宠幸。
钺。”过了片刻,靖王覆上来,压抑地在他脸侧轻蹭,像渴望主人抚摸的家猫,声音低哑克制,“求求你,不要再死了。”
“别再让我一个人”
他性子内敛又高傲,还是第一次在段钺面前吐露心声。
对他来说,这无异于将自己胸膛剖开,将藏满污浊黑泥的心脏掏出来,赤裸裸放在太阳底下供众人取笑了。
归根究底,还是上一世段钺死后对他的打击太大。他不敢再尝试那段痛苦的经历。
就像黑夜里的枭,妄想将他的主子吞吃入腹,让他再也没法张牙舞爪地逞凶。
靖王全然不知,自己招惹的,并非什么柔软单纯的小暗卫,而是真正的凶兽。
只不过,这头凶兽,在面对他的主人时,会变得尤其宽和耐心,甚至甘愿跪伏下来,让对方折断自己的翅膀
靖王抱着段钺走出房门,将他放入灵泉中疗伤。
这两天他日日都重复此事,想让段钺早点醒来。
而是他亲自走下神坛,来牵段钺的手。
这一点,只要他一天没想通,就一天也得不到段钺回眸。
当然,段钺自己也清楚,对从小就接受尊卑有别三六九等教育的段初初来说,要他明白这个想法,实在太为难人了。
哪怕相对于其他同为奴才的人,也不会有谁去想这种关于阶级桎梏的大逆不道之事。
奴才是奴才,主子是主子。怎么能一样呢?
段钺倒是没想到,瘫了还能有这福利。
他支起耳朵,听到靖王又断断续续呢喃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话。
大抵就是说他前世不该那么对段钺,不该逼他去死,后悔愧疚云云。
特没诚意,比段钺敷衍小黄书还不走心。
狗王爷压根没意识到自己真正的错误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