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来有情人?十六心性单纯,分明是被他所诓骗。”
那你还被老皇帝骗了十几年呢。
段九也只敢在心里哔哔两句,接了命令,去和段钺换班。
靖王听说段钺要走,那叫一个反应大,又是呕血又是昏迷,差点把半条命都送掉了。
段九无法,只能回去禀告。
习武人五感敏锐,他将里头动静听得真真切切。
什么“好疼,你亲亲我”,什么“段钺,我害怕”,又什么“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堂堂四皇子,怎能如此不顾男子脸面,堂而皇之说出这般寡廉鲜耻之语。
他回过头:“段九。”
段九已经缩得不见人影了,没想到他还是惦记着自己。
见他要走,靖王连忙抱住他的腰,一口气将内力逼至心脉,内腑剧痛,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别走,段钺,难、受”
段钺吓一大跳,也不敢离开了,赶紧坐回来将他抱进怀,用内力慢慢梳理他体内杂乱经络。
靖王虚弱地倚在他怀里。
在段钺看不见的地方,余光轻轻撇了眼车窗外。
上段钺睡不着,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狗王爷在糊弄他。
今天他也不敢再缩进马车里,一路上都骑着马不远不近辍在段飞身后,数次想和他搭话。
可惜,都被靖王搅和了。
这狗王爷一会儿说自己头晕,一会儿说自己嗓子疼,一会又说内伤复发,总之浑身都是毛病。
段钺不得不每行一段路就钻进马车查看情况。
段钺掀开帘子看
见他一脸冷肃,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属下在,统领请吩咐。”
“你替段十六照看四殿下一段时间,叫十六歇歇。”
“”这不是让他在四皇子虎口拔牙吗,四皇子不把他活剥了皮才怪。
“统领,是这样,我觉得吧,小十六好不容易遇见个喜欢的人,您就别拆散有情人了。”
漠北沧凉的冷风吹开珠帘,露出马车外一角殷红衣袂。段飞正冷着脸,骑马行在一侧,凤眸凌厉地和他对视。
靖王桃花眼半眯,微勾了下唇角。
显而易见的挑衅和宣示主权。
段飞攥紧五指,眼中杀机汹涌。
他不曾想过,自己同四皇子结盟的举动,竟会害了小十六,叫他深陷情网。
“奇了怪,你这脉搏怎么一会快一会儿慢。”
靖王微微喘息,脸色苍白:“是么,我不知”
段钺越探,眉皱得越狠,“不对啊,方才脉象分明是正常的,怎么这会又变了。”
靖王低咳两声,有气无力:“段钺,我是不是要死了?”
“别说傻话,只是内伤而已。我这方面不在行,让段九来看着你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