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
段云睿想了想:“阿琛,如果你想吸引他的注意力,要么就展示出比他更强大的绝对力量,要么,就学四弟那样,假装成一个躲在他羽翼下承受庇护的小可怜。”
又委婉道:“以目前情况,第一条路你恐怕走不通。”
三皇子傻愣愣地抬头:“他只是奴才,而我是皇子,难道我不比他强大吗?”
段云睿被自家弟弟神一般的自信给无语住了,没忍住抬了抬他下巴:“段云琛,抛却皇子的身份,问问你自己,你还剩下什么?论武功,他在你之上,论人脉,你不如他,论才学,你”
段云睿顿了顿,还是决定保护一下自家弟弟的颜面,“总之,想打动段十六,你就绝不能端着皇子的身份。你看四弟,何时用靖王这个身份压过段十六?”
十六习惯他的存在,哪怕对方仍然厌恶他,也绝不会再离开他。”
三皇子睁大眼看着他,听得全神贯注,比平时在资善堂读书时还认真。
段云睿轻笑,晃了晃酒樽。
“阿琛,我劝你趁如今尚未深陷,打消自己的念头。段十六看上去随和善良,其实最薄情不过,同他无关的人,哪怕身处水深火热,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三皇子本想反驳,然而猛地想起那个梦境,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三皇子好像没明白,好像又有点明白了,呆呆望着对面乖顺地靠在小暗卫肩上的段初初,回不过神。
他又想起那个荒唐的梦境。
被所有人欺辱的段十六,走投无路之下,被他心爱的主子卖进了三王爷府,赤身裸体,心灰意冷。
而自己当时做了什么?不念旧情,随意欺辱鞭笞于他,还将他送进青楼,险些毁了清白。
倘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段初初现在所做的一切,臣服、纵容、顺从,都是在弥补他曾经犯下的罪孽吗?
——那个梦里,段十六抛却了他在暗卫营里所有亲近的兄弟,一意孤行迈入靖王府。暗卫营寸步难行时他不为所动,眼睁睁看着自己那些兄弟一个个死在权谋斗争之中。他的确称得上“薄情”这个词。
“他以后不会了”三皇子弱弱嘀咕一句。
段云睿不想同他辩论“为什么不会”这种弱智问题,只道:“这种人一旦动情,便是一辈子,谁也拦不住,他现在已经有了四弟,又怎么会注意到你。”
三皇子想哭:“那我怎么办,明明是我先和他好的,段初初怎么能横刀夺爱?难道我就这么放弃了吗,不行,不行,我心里好疼,睿睿你快帮我想个办法,我非他不可!”
他趴在段云睿腿上嚎啕,就和小时候哭闹着要糖要玩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