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钺懒得理,闭着眼枕在靖王肩头休息。
他内伤还没好全,方才动用的内力又太多,这会有点虚。
靖王也没降罪,吩咐蒋飞尘把地上尸血收拾干净,让他加强防卫,便抱着段钺乘车离去。
马车颠簸,段钺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朦胧中,察觉到唇上湿湿软软。
先前那刺客之所以放松警惕,向他搭话,也不过是被他气息所迷惑,以为是同行。
他们这种鬼门关前挣扎的人,对同类最为敏感。
靖王听他这么说,忍不住握紧他的手。
这样的段钺,让他感觉很陌生遥远,好似飘在天上的云,抓不住。
“走吧王爷,回府。”
两面值的银票,在刺客面前晃了晃。
“大哥,你与其去争那看不着影的三十万两黄金,不如务实一点,替我找出悬赏令金。主,这一万两就是你的,怎么样?”
刺客眼神亮了亮:“兄弟,此话当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大哥就不客气了,三日之内,这名册一定会出现在兄弟案头!”
他猛地睁开眼。
靖王慌忙抬头,掩饰地捂住嘴,雪白耳尖染上一点红。
段钺直勾勾盯他片刻,突然笑了声:“段初初,你想亲就亲,干嘛偷偷摸摸的?”
段钺不太喜欢血味,嫌弃地闻了闻衣袖,把染血的外衣脱了。
靖王怕他冷,解开鹤氅罩在他身上,见他眉眼疲惫,便将他搂在怀里让他休息。
直到这时,蒋飞尘才带着禁军姗姗来迟:“王爷恕罪!属下来救您了!”
段钺倚在靖王怀里,闻言冷笑:“你再迟一点,就可以给你家王爷收尸了。”
蒋飞尘冷汗直滴,连声告罪。
段钺爽快地收了剑,将银票给他,看他飞身离去。
靖王这才出声:“他身份不明,来意不善,你又杀了他这么多兄弟,当心放虎归山。”
“兄弟?”段钺笑了笑,“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徒,哪来什么兄弟,不过自扫门前雪罢了。王爷放心,他不会回来报仇的。”
靖王不由看向他:“你如何知晓?”
段钺回身,朝他挑挑眉,指了指自己鼻子:“因为,我闻到了同类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