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霖长出口气，擦擦额头沁出的冷汗，对身后那小太监道：“大人，你这回可算吓死杂家了。”
小太监身子狠狠颤了下，缓缓抬眸。
那是一张堪称俊美的面孔，却因眼中氤氲的水雾而倍生柔弱，可怜可爱，叫人无法生起敌意。
将领蹙眉。
他并未见过这张面孔，但心底为何总惴惴不安？
王霖只得打圆场：“将军有所不知，这人是杂家的远方亲戚，家道中落，不得已只能买身进宫谋生，新人尚未来得及学规矩，还请将军看在杂家的份上，饶了他这次吧。”
举刀拦截：“站住！王公公，二殿下不是说过，陛下要静心修养，任何人都不得踏近么？”
王霖一甩浮尘，打开食盒笑道：“杂家奉殿下之名，给陛下和段统领送晚膳来了，还请将军通融。”
那将领仔细检查了食盒，倒也没说什么，侧开了身子：“只准带一个奴才进去。”
王霖颔首，扫了眼身后一个小太监。
“没眼力见儿的！没听将军说什么？还不快跟上来提盒子！”
将军又仔细扫了眼那小太监，确认他没有武功，才冷哼一声放了行。
“半个时辰后出来。”
王霖连连点头，领着人进去了。
“吱呀——”
红木雕花宫门在身后阖上。
那小太监慌忙点头，唯唯诺诺迎上来。
他的脸被头顶圆帽遮了大半，只露出半张尖俏苍白下颌，身材挺拔有力，全然不似普通阴柔太监。
将领心生疑窦，蹙眉命令他：“怎么没见过你？抬起脸来。”
小太监被吓得不轻，立时便腿软跪下了，哆哆嗦嗦不敢抬头。
将领目光越发犀利，抽刀架在他脖子上：“抬头！否则本将现在就杀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