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过他种种异样的靖王深知,倘若他要离开,自己绝拦不住。
段钺轻笑,抬起他下颌,在他挂满雾珠的眼睫上柔柔一吻。
靖王卷翘的眼睫如同蝶翼般,轻轻震颤几下,温顺地闭上,承受他的吻。
“王爷莫怕,我是和你一样的,都是这话本中人物,不能离开的。”
靖王睁着眼看他:“话本?”
段钺把他的小金鱼荷包拿出来,从里头倒出一块古朴的玉珏。“王爷认识这个么。”
“不曾见过。”
“这是赵景幼送给王爷的‘礼物’。”段钺嗤笑一声,“这东西会掠夺佩戴主人的气运和生机,王爷那日被屋顶瓦砖砸到,这几日昏睡不醒,皆拜它所赐。”
靖王看了玉珏一眼,又看段钺一眼,抿唇踌躇。
忧郁美人好看得紧。段钺伸手,用指腹轻轻揉着他的唇:“怎么了。”
”王典叹口气,起身给他让了位子,“方才还做噩梦时一直说梦话,还唤了您的名字呢。”
段钺坐下来,握住靖王搭在床边的手捏了捏。“他说什么了?”
“大抵是梦到您有危险了,一直在喃喃念着,别死、留下来之类的糊涂话。”王典道,“大人,您和王爷说会话吧,奴才去煎药。”
段钺点头,等他阖上门走了,才将靖王打横抱起来,走进空间。
小黄书仍然在治疗,空间没了它打理,变得有些乱糟糟的。
“对。”段钺觉得他懵逼的样子很好玩,又亲了下嘴巴,揉揉捏捏他的脸颊,随即才将小黄书、赵景幼和系统的事都告诉他。
段钺不觉得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他和靖王知根知底,彼此都见过对方最不堪的一面。
他知道的,靖王也可以知道。
并且他更想看看,这不可一世的男人在知晓自己只是个话本人物、一生都早已被安排好逃不脱命运时,该是何种精彩表情。
靖王终于还是将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你和赵景幼到底从哪儿来?”
前世他便察觉出赵景幼不对劲。只是存着利用的心思,也并不想花时间去深究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直到今生,连段钺都开始变得莫测了,他才不得不在意起来。
他生怕段钺也和赵景幼一般,完成了什么所谓的任务以后,甩手潇洒离开。
段钺将靖王的衣衫褪下来,放入灵泉。
“十六”
灵泉效用极好,没多久,靖王便短暂清醒了片刻。桃花眼迷茫,氤着汪水汽,诱惑极了。
“王爷。”段钺趴在岸上,抚了抚他苍白无血的脸,“你昏睡三日了,我好担心。”
靖王头刺疼片刻,回想不起发生了何事。“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