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他面红耳赤,便岔开话题:“既然皇上能证明初初清白,靖王定罪之事便罢了。”
段钺不住点头,“嗯嗯,太后娘娘言之有理。”
太后慈爱又愧疚地看他一眼,以困乏为由,先行离去了。
段钺送走人,又道:“靖王无罪,但二皇子段云睿囚禁伤害太上皇一事确为板上钉钉,来人,将段云睿打入天牢,不择日再行审问!”
被绑在庭柱上捆了手脚封了口连一句辩解机会都不给的段云睿:“”
世事当真奇妙而荒唐。
段钺撑着下巴,笑看跪地拜伏的段初初。“靖王爷,无需多礼,上前来,让朕好生瞧看瞧看。”
朝臣们各怀心思,偷偷抬眼,就怕这新的任的小皇帝一朝翻身,不念旧情人,直接把靖王给咔嚓了。
段钺见百官都紧张兮兮瞅着他,心底好笑,装模作样地沉声盘问:“靖王爷,太上皇声称你要谋逆篡位,还要杀他灭口,这是怎么一回事?”
百官心中皆是一紧。
既然先帝本就打算传位于段轻辰,那么由他唯一的嫡子来继承皇位,自然也就没什么人反对了。
当然反对了也不行,禁军东厂锦衣卫暗卫营,长安城四大恶势力头子全都站在段钺那边,宫外还有宋遥川的两万铁骑虎视眈眈,听闻他还是琅玡古云氏后代,这么多人替这小暗卫撑腰,谁敢吃饱了撑的不要命去反对。
百官和和气气拥立了新皇。
为保靖王等人颜面身份,段钺并未将遗诏后半段公布——后半段写的是段彦辰身世,褫夺他皇室身份,贬为庶人,赐死九族。
段钺才不会让段初初被人指指点点。
他什么也不是。早知如此,那日就该和阿琛一道偷溜走算了。
第一日的早朝没什么要处理的事,段钺打了个哈欠,王霖机灵
小皇帝这是清算旧账来了?
靖王也是有模有样地拱手:“回陛下,臣冤枉,冬猎当日乃是二哥与太上皇寸步不离,臣留在寺中,还同您一道在榻上探讨合欢之乐,累得腰酸背痛,实在不得空闲去行谋害之事。”
“”卧槽,不要脸,这下整个朝堂都知道他们滚过床单了!
百官神色各异,脸色青青白白红红的煞是精彩。
段钺捂唇轻咳一声:“闭嘴,谁和你休得胡言!”
他的王爷,无论何时,都该站在云端。
闹剧过去,礼乐重奏,新帝登基,开朝会,百官齐喝吾皇万岁,喊声震天。
段钺高坐在龙椅,俯视底下跪拜的众臣。
一个时辰前,他还是人人都能踩上一脚的卑贱小暗卫。
一个时辰后,他就坐在这天下至尊的宝座上,俯仰山河万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