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马车驶进宫门,稳稳停下。
疾风掀开帘:“主子,到了。”
段钺将一把花生仁塞嘴里嚼吧嚼吧吞了,牵着靖王的手跳下车。
宫中一片肃穆,太和门前乌泱泱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锦旗飘扬,礼乐庄重。
两人来的巧,刚好赶上登基大典。
张呈瑾并不动容,扫了眼靖王。
靖王朝他微微颔首。
张呈瑾不动声色,平静道:“既然段大人都这么说了,本将自然应从。放行!”
马车行出一段路,段钺掀帘回头看了一眼,奇怪道:“这张小将军素日可执拗了,今天怎这么好说话?”
靖王剥了颗花生粒塞他嘴里,淡淡道:“或许是被十六的魅力吸引了。”
段钺浅眠,睡觉警醒,这些动静自然瞒不过他。
靖王知道他醒了。
段钺睁开眼,谨慎问:“我也能去吗?”
他唯恐因为自己出错,会叫段飞得不到救治。
靖王心疼,亲了亲他的唇:“没那么紧张,跟在我身边就好,别怕。”
,安抚地顺了顺后背,“段钺,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得到。”
偶尔你也可以尝试依赖我一次。
这句话靖王并未说出口。
他和段钺之间,还没到那种可以互相信赖的地步。如今的和睦,全都是段钺给予他的单方面的纵容宠爱。
靖王吩咐段四去追回段九,将段钺抱回房,哄着休息了。
殿前侍卫守在门前,禁止闲杂人出入,段钺便携着靖王跃上
段钺看他一眼:“那你能不吃醋?”
靖王:“我不是乱吃飞醋的人。”
“呵,放屁。”
靖王笑了声,将他揽怀里抱着,轻轻蹭着他颈窝叹息:“十六越来越好看了,好想藏起来,不给人看”
段钺嫌热,把他扒拉开,一脚踹角落里给自己剥花生粒去了。
段钺眨眨眼,朝他伸手,难得的依赖:“那你抱我起。”
靖王哪见过他如此乖软爱娇之时,心底当即融化作了一滩水,动作轻柔地俯身将小暗卫抱起来,伺候他洗漱穿衣。
用过早膳,两人便乘马车进宫。
张呈瑾拦了一下,说是接到命令,不许二人出府。
段钺可怜巴巴眨眼:“小张将军,行行好,通融下吧,我家王爷在家里快闷发霉了。”
一觉天明。
微光照进窗,王典猫着腰进来,伺候靖王起榻,拿了件他寻常穿的月白长衫。
靖王却指了件黑缎滚金边的威严蟒袍,淡淡道:“今日穿朝服。”
王典讶异,压低了声音:“王爷可是要上朝?”
靖王颔首,穿戴齐整,走到榻前,替段钺掖了掖被角,柔声问:“你要和我一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