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贞呆望着眼前空荡荡
椅子，
只削好
苹果被塞进他手里。
＊
毛成瑞坐在办公桌边，林经理和李经理从外面风风火火进来，他们个比个着急，抓椅子就坐到毛成瑞桌对面。毛成瑞双眼紧盯着桌上那只电话机。
时针指向下午点钟，电话铃声倏尔大作。毛成瑞等待三秒钟，铃声还在响，他伸出颤抖手来，把话筒握住，端到耳边。
“喂？”
骆天天在椅子上坐下。他也不看汤贞，自顾自打开护士给他那把折叠水果刀，从汤贞病床前果篮里拿只苹果。
汤贞看他。
骆天天手不怎
使得上劲儿，红色果皮削断几次，条条脱落在地上。骆天天很快把那颗苹果削完。
他反手把水果刀递到汤贞面前。
汤贞坐在原地，直愣愣看眼前这把刀，又看骆天天。
林经理和李经理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只听毛成瑞对电话里殷勤道：“朱先生，你好啊，朱先生！”
骆天天瞧见汤贞放在床边那只手枯瘦，蠢蠢欲动，抬起来。
汤贞把手伸向他，手有点发抖，就要握那柄水果刀。
骆天天乐，冷笑声。
“小时候
不明白，”骆天天对汤贞说，连声‘汤贞老师’也不提，“为什你出现，生活中切就全都改变。”
“劝你辈子就住在这里，别出去，”骆天天说，“外面不比这里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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