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司机把车开到跟前来。吉叔戴上帽子:“零钱罐都砸,做家长没法儿办。买。”
老裁缝徒弟来,拿着本表格。老裁缝边说,徒弟边做标记。西装上衣、裤子、领带、马甲、衬衫四件……“长大衣和防雨外套也做吗?”他问吉叔。
吉叔正低头瞅老裁缝桌头上个八音盒。八音盒开,伴随着音乐,列木质小火车从山洞里摇头晃脑闯出来。
听到老裁缝这话,吉叔抬头道:“做。”
“面料纹路颜色图案钮扣这些……都要和子轲样?”
“好。”吉叔用手戳火车头。
人……这个身高、裤长……这袖长……”
吉叔说:“哦,这是子轲——”
“是汤贞吧!”老裁缝抬起头来,问吉叔。
吉叔愣:“哎呀。”
老裁缝眼睛穿过镜片,说:“他可好些年没来找做过衣裳。是不是他?”
老裁缝嘱咐徒弟,再加上手套副,手帕三条。“你不要动!这个火车头它容易掉,掉好几回!”老裁缝赶紧上前制止吉叔。
吉叔走之前说,叶师傅,童心未泯,把年纪还是这爱买小玩具。
老裁缝有点害臊,说这是他小孙子,在商店橱窗里看见,非要买:“孩子把自己零钱罐都砸,还能拦着不让他买?买放这,还得给他保管着。”
吉叔听,深以为然。
“孩子非得要,你说怎办?”老裁缝把吉叔送到店门口,把两只老手摊。
这家裁缝店在街上铺面不大,但只要走进来就会发现,里面是间套着间,楼上楼下连带着后院,别有洞天。在这个地面有这大间铺子,可想而知这老裁缝手艺有多稀罕。
“得领着所有孩子块赶工,才能给你做出来,”老裁缝边在日历上画日子,边对吉叔讲,“但你还是要把他本人请来试穿,你家那小祖宗也是,俩人块来。穿上身之后好改改。”
吉叔说:“还不定汤贞什时候能过来。”
老裁缝说:“那也不给你卡着日子,什时候能来你叫他来。”又说,“他跟这儿熟,原先见天儿过来,给他做过多少戏服啊。你给那纸,看眼就觉得熟。”
又喃喃道,比以前瘦吧,多长时间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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