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春生从旁边看着也高兴,感慨道:“父子两个,真真是一模一样!”
方曦和一张发红的脸凑近了自己小儿子,任儿子软软的小手胡乱拍打他鹰钩似的鼻梁。“像我,”就听他满足地笑道,“像我啊!”
傅春生出了这扇门,示意门边的方遒跟他到外面去。
方遒摇头。
早有工作人员把一台电视机特意抬到了饭桌旁边,声音虽然没开,晚会直播画面一直在。方遒用口型告诉傅春生:“小静快出来了。”
不知在给谁发短信。朱塞悄悄观察,发现周子轲精神状况不错,气色也好,身上没烟味没酒味,也不知最近在哪里生活。
朱塞问,子轲,你怎么想起把车停这儿了。
周子轲抬头朝这条马路前后看了看。“附近停车场不好找。”他这样说。
朱塞带周子轲去接他外公的电话,一路上很是热闹。来来去去站的坐的笑的闹的全是近亲远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安静了,行注目礼似的看他们。周子轲鲜少在这种家庭场合露面,朱塞见谁都亲近,客客气气,周子轲就不一样了,他连见自己老子都冷着张脸,对其他人更不可能有好脸色。这一片异样的寂静中,只听一个孩子用一口奶音问:“妈妈,什么时候开始晚会?”
“嘘,”年轻妈妈示意孩子小声,“看,你子轲哥哥来了!”
傅春生抬头一瞧走廊上的座钟,是快到费静和汤贞的节目了。
门里方曦和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徒留方遒在门边,外人一个。傅春生老眉皱起来,方遒倒是神色平静,他对傅春生摇摇头,无声道:“我不像他。没事,傅叔。”
越是过年,傅春生越是忙碌。顶头上司把工作重心挪到新的业务上去,公司日常琐事就全甩手给傅春生了。
他办公室里那台电视机也开着,声音开得小,但也足以听见费静在里头甜甜地唱歌,还有汤贞一开口时场下观众明显高出几倍的欢呼声。甘清大剌剌躺在傅春生沙发上打可视电话。大冬天的,他套了一件织有浓郁向日葵图案的厚
孩子被抱起来了,不情愿道:“我要听阿贞唱歌!”
周子轲忽然朝她们的方向看来一眼,那年轻妈妈噤了声,连孩子的嘴也给捂住了。
方遒帮望仙楼的工作人员给饭桌上布菜。辛明珠怀里抱着个孩子,坐在她的软榻上。新年夜,就是整日养病不见人的辛明珠也略施粉黛,遮掩了病容,换上新裁的旗袍,要在方曦和跟前讨个吉利。
方曦和把烟掐了,伸手逗那戴着小老虎帽子的孩子玩。
辛明珠朱唇一张,两片红云拂动:“麟儿,叫爸爸,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