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梁丘云低头注视汤贞的脸,瞧汤贞这张微微张开了的嘴唇——
无论颜色或是形状,都是阿贞的。
而不是噩梦里的“汤贞小老师”。
“方老板是我们的恩人。”汤贞说。
“他今年带冲浪板了吗。”
“不知道,没带就借一块。”
“你今年还去冲浪?”
“去,不是都要录影的吗?”汤贞理所当然道。
梁丘云眉头皱了一皱,轻轻点头,没说太多。
的腰——与从前不同,今天只是很轻微的触碰,把汤贞带离了那扇门,那只手就在汤贞背后拍了拍,“你有什么事找他?”
“没有,”汤贞仰头看梁丘云,“不是好久没见面了。”
“今天早晨刚见过了。”
“早上人那么多,我和天天说话都听不清。”
“他睡了,”梁丘云低着头,眼尾弯下来对汤贞笑,那眼神善意且温柔,“有话改天再说。”
梁丘云笑了,从喉咙里冒出了笑的气声,结束在上颚和牙齿之间。
阿贞与“汤贞小老师”不是一回事。阿贞喜欢笑,喜欢和所有的人在一起,会用珍惜的目光看待身边一切人事物,从不是悲哀或绝望的。如果说他与梁丘云记忆之初有了什么变化,那变化也许是,阿贞长大了,长出了愈加耀眼灿烂的尾羽,他再也不需要在梁丘云的屋檐下避雨,他有了自己的天空。
曾有过那么一段时间,梁丘云以为阿贞更加依赖他了,他可以轻松地做一些事,让阿
他们两个人相伴着,从这条幽深的走廊上往里走。头顶上是一粒一粒的光线,梁丘云抬起头望向了前方。
“阿贞。”
“嗯?”
“方老板对你重要吗。”
梁丘云冷不丁问出的问题,让汤贞疑惑地抬起头看他。
汤贞一路从下面跑上来,跑得气喘吁吁。梁丘云问他跑什么,汤贞想了想,说就想“上来看看天天”。他们两个人一同沿着走廊往走廊深处走,出道五年,不像从前,他们在船上也要住同一个套间。汤贞问起梁丘云和丁导那些电影节物料准备得怎么样了,梁丘云没回答,反而问汤贞今天船上有没有什么意外状况发生。
走廊墙上挂着一些照片,是邮轮公司特意为亚星音乐节装饰上的照片。“意外?”汤贞停在某一张照片前,他伸出手,把那张相框解下来,拿在手上,“没什么意外。”
梁丘云站在汤贞身边,他稍低了头,和汤贞一起看那张写有“第一届亚星娱乐海岛音乐节留念”字样的照片。
梁丘云在汤贞的笑声中皱眉道:“这小子那年怎么晒这么黑?”
“冲浪晒的。”汤贞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