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从一楼往上,用工具挨个锁死走廊尽头的窗户。
郭小莉问他,阿贞呢?
“他睡觉呢。”梁丘云轻描淡写道。
郭小莉急道:“怎么每天都在睡觉?”
梁丘云说:“阿贞知道了外面都在传什
他给汤贞头上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和包扎。
他用那条铁链缠在汤贞的腰上,把汤贞和整张床再一次紧紧地缠在一起。
梁丘云不离开这间宿舍了,他拿了把椅子过来,就坐在汤贞床边盯着汤贞。第二天早晨,越来越多工作伙伴打电话来,梁丘云一个个接了,告诉他们他今天很不舒服,他想休息一天。
谁都知道梁丘云平日有多勤勉努力,这段时间以来,还顶着“搭档失踪”的巨大心理压力,每天长时间地投入到工作中。每个人都怕梁丘云会垮掉。
这一天的假请得非常容易。
深色的痕迹,梁丘云伸手一摸,那被子里的棉絮还是湿的,有很浓的酒味。
至于那根铁链,一端还好好的系在床脚,另一端则鲜血淋漓,保持着一个细细的缠在人脚腕上的形状,搁在床脚下面。
梁丘云出了宿舍门,他跑过走廊,飞快下了楼梯。
有那么一秒钟,梁丘云大脑中一片空白,他什么都没有想。
从三楼下到二楼,还没跑下一楼的时候,梁丘云的脚步忽然间原地停住了。
到中午了,汤贞还没有醒。
他一双眼睛闭着,扫下来的睫毛尖纤毫不动。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了。好像昨天深夜里他摔下楼梯,被梁丘云找到的时候,就是这个濒死的模样。
梁丘云坐在那张椅子上,他心里浮上来的不安越来越多,那只手机被他攥在手心里。
郭小莉打来电话的时候,梁丘云正在宿舍楼里的走廊上闲逛。他把汤贞困在这里,而他为了困住汤贞,一样也没地方可去。
他把整栋楼最后剩下的两条公用电话线路也切断了。
汤贞就躺在一楼下面的走廊上,身体蜷缩着,头下面有血,他是摔下去的,就这么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
梁丘云无法想象夜里睡觉的时候,汤贞在他身边在做什么。
汤贞似乎总有无穷无尽的办法可想。他看似乖乖把药喝了,又会在神不知鬼不觉时把药吐出来。他看似被一根铁链牵制在原地动弹不得,又会在梁丘云熟睡后不发出一点声音,硬生生把那圈链子从他的脚腕上直接穿过脚踝脱下去。
汤贞难道感觉不到痛苦吗。梁丘云抱他上楼的时候,汤贞两只脚还在往下流血。像小时候他们听过一个童话故事,人鱼的双腿不能走路,走到哪里都是鲜血淋漓。